严格来说,我们算是交往过两次吧。
毕业那时不算,那时只能算朋友,有点…带暖昧的朋友。毕业后分隔两地,我被迫去了苏州,你留在了老家。
我们那时只是互相关心,聊天也只会聊无聊的话题。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曾在电话里说你差一点跟z在一起,你强调了“差一点”。
或许就真的是差一点呢,忘记了后来的故事发展你是怎么叙述的,我只知道当你吞吞吐吐说和她差一点交往的时候我就失去听你叙述的能力了。
我一直不说话,听你在电话那边…“解释”
嗯…应该算是解释吧,你说心软过一瞬,最后还是拒绝了她。
是,我承认我很难过,但我又有什么资格难过呢。我没有理由难过啊。
你讲完后,我故作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还是回你说:“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啊,你们在一起的话,也挺好的,别太伤人心了。”
但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我居然会有点哽咽。然后我沉默了,你在那头也沉默了几秒,你说:“喂?你在听吗?”我拿着发烫的手机,烫得我耳朵有点刺痛,抬头望着下起小雨的天空,“嗯”了一声。
想着这雨是不是在衬托我有多狼狈,还是狗血地配合我心境。你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我拉出思想游离,好像听到我声音的不对,你说:“你…不会哭了吧?”听不出你的语气,只能觉得你不确定地问着我。
如果是现在的我,肯定深吸一口气甩你一大串“世界坍塌我也不可能会哭、姐姐泪点不是一般的高…”之类的反驳辞。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州那天的天气和氤氲悲伤的气氛,我不由自主地说了句:“没有,不好意思我有事先挂了,回聊拜拜。”就挂了电话。
看,我是不是很矫情。我在雨里慢悠散步,没有笑,没有哭。只是有淡淡地忧伤,我总会为别人小小的几个字或几句话想很久,到现在都还是这副衰样。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想了想。觉得那时候自己太矫情了。
好吧,回到正式的第一次交往。对不起,我忘了是怎么开始的。我只知道是你提出的,我那时已经从痛苦的苏州回到了四川,考进了康复学院。
我们算是确立了恋爱关系,但始终还是青涩的,我们从不经常联系和聊天,你有你每天高中的忙碌生活,我也有在学院充实的学习生活。所以我才会觉得愧疚于你。
因为总对你冷淡,从不主动联系你,从不认真地关心你,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就有一种怕,想看到你却又不敢见到你的怕,或许还是因为太自卑的原因。
你总是很善良,理解宽容,总是能让我觉得温暖,总会为了不让我担忧而说“没关系,你别想太多,你的学业更重要,不用管我,我真的没关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没关系,那时我真的就没想那么多。
后来我觉得是不是自己这样有些过份了呢,总是忽视你,总把同学朋友看得比你重要。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自私地绑住你而又不怎么理睬你呢。
就是从这开始有了一点想要和你分开的念头。最后因为学校实验、误诊出我有一个肝脏病毒携带,我就顺理成章地跟你提出分手,虽然后来知道其实我并没有感染,但也没有特别后悔跟你说了分开。
因为不想羁绊你了,这样的生活很乏吧,我一直都亏欠你的,就是对你太冷淡。
那天除了误以为自己有病,也想到要和你和其他人保持距离。所以我蹲在黄昏的窗户下哭得撕心裂肺,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得那么惨那么狼狈,仿佛要把十多年的泪水流干,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想,哭完这次,就再也不那么哭了。(真可笑,越长大更成熟以后发现生活处处是泪点,由不得你不哭。这都是后话了)
所以我后来到现在,只会没心没肺地笑,没让谁再看到过我流泪。
我们第一次的恋爱就这样结束了。说起来好像也不算恋爱,因为都没有做过恋人之间该做的事,吃饭、看电影、牵手、约会、拥抱、亲吻,这些都没有过。
青涩的初恋总是腼腆又怯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