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回宫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召了范闲,大皇子和三皇子去御书房,三人在御书房内待了许久,不知谈了些什么,但是这对于百官而言,无疑是一个信号。
或许真的如传言一般,陛下想要立三皇子为太子。
范闲从书房出来,心中的疑虑在此刻达到了顶峰,陛下刚才让侯公公传的旨意,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想要退位当太上皇?让他和大皇子辅政,若不是那张脸是他认识的,他都快以为陛下改了性子或是换了灵......
范闲停下前往广信宫的脚步,想起刚才从宫门前到御书房,陛下一句话都没说过,从头到尾都是侯公公代为传达的,一时间他觉得有些荒谬,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敢冒充皇帝?
他转身打算回去一探究竟,但随即想起有事情瞒着他的殊辞和陈萍萍,又生生停住了脚步。
范闲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宫人来来往往忙碌着太后的丧仪,心中开始慢慢梳理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当日悬空庙刺杀,那个白衣杀手,若他没猜错的话,就是影子,而他的真实身份,是东夷城四顾剑的弟弟。
那也就是说,刺杀一事,是陈院长安排的,而陛下受伤,他看了伤口,和影子那日拿的兵器都不吻合,所以不可能是影子伤的。
那天他靠近殿下身边救她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儿,当时以为是旁边的尸首身上的,所以没有多想,可若是那个时候,陛下就已经受伤了呢?
若是这样,那下手的人,只能是殿下了。
可若是陛下受伤了,又为何不做反应......他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人,明彦。
当初在湖州,他可不就是利用白曼陀罗麻痹了虎卫的神经,加上迷药让他们对客栈之中的动静毫无察觉。
所以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有可能是殿下和院长设的局,而他从始至终都被他们蒙在鼓里。
范闲从回廊的木围栏上下来,快步朝着广信宫走去,有些事情或许不用问殿下,便能从李云睿那得到答案。
广信宫,时隔一年,再次回到这座宫殿,李云睿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果然,时移世易,她不过是离开了京都一年,却已经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了。
听见侍女说范闲要见她,李云睿再次坐到了当初第一次见范闲的时候的那个位置。
也就是在她告诉范闲,牛栏街刺杀真相的那一刻,他们就正式成为了敌人,不死不休。
“听说,你有事问我?”
即便如今身陷囹圄,在这堪比监牢的广信宫中不能出去,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范闲“昨日那个婢女杀了太后,你似乎很惊讶?”
他李云睿双手优雅地放在腹部,广袖低垂,看着范闲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
“那你又真的了解青阳吗?”
范闲都无法真正了解自己的枕边人,更何况她身边的人那么多,她又如何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范闲“所以那个婢女,一早就是阿辞的眼线,当初她会去北齐,并不是因为被你算计,而是她故意被你算计的......”
范闲想起昨日那个宫女说的话,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为殿下做事了,既然李云睿身边有殿下的人,那就不可能轻易被李云睿算计了去。
只能说,去澹州杀他,是李云睿想要的,而去北齐,是殿下想要的。
殿下不止以琉璃阁主的身份和北齐做了交易,还以青阳公主的身份和北齐做了交易, 所以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殿下就在计划今日的这一切。
“范闲......我原本以为一切都在我和陛下的掌控之中,可......青阳让这一切失去了控制,甚至我们连这局棋在什么时候,失去控制的都不知道......”
李云睿昨夜想了许多,明明在青阳成为公主的时候,这局棋都还牢牢地握在他们手中,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陛下,反而成了青阳手中的棋子。
“范闲,你该不会以为青阳真的喜欢你吧?她不过是利用你而已,你以为你掀了我和陛下这局棋,你便能逃脱被人摆弄的命运吗?”
李云睿看向身后走来的殊辞,正大光明的挑拨殊辞和范闲的关系。
殊辞“姑姑,你知道,陛下为什么作为一个大宗师,还会轻易败被我废了武功吗?”
殊辞这些年,可是清楚地知道,杀人诛心,该怎么做才能让人更难受。
李云睿看着殊辞脸上虽是带着笑,眸中却带着一丝恶意和厌恶,不由得微微一怔,这样的眼神,那夜她在陛下的脸上也曾看见过。
青玉感谢宝子们的会员,打赏,点赞,收藏和花花
青玉感谢宝子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