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有些丧气地回了府中,吃饭的时候却发现桌上的竹笋有些不对劲,于是将整盘竹笋端来了自己面前。
范闲“这竹笋真新鲜,哪来的?”
范闲一边将竹笋往嘴里扒,一边看着管家询问竹笋的出处。
管家心虚地看了一眼老夫人,本以为老夫人会斥责范闲逾矩,却没想到老夫人却一改以往的态度道:
“问你话呢?”
管家急忙解释道:“老哈的侄子一早送过来的。”
范闲察觉出不对劲,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听管家说这是老哈的侄子第一次来府上送菜,范闲吃完了盘中的竹笋,放下筷子便打算去寻人,却没想到府中的下人都中了毒。
随即又耽搁了些时间帮下人解毒,这才找到老哈的家中,没想到推门进去就发现老哈被人绑在菜棚的柱子上,老哈看向范闲身后,神色焦急。
身后传来“嘎吱”的关门声,范闲回头,只见那人一身黑衣披着披风,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范闲“竹笋投毒,是你做的?”
那人朝着范闲笑了笑,眼神中却满是杀意,不说话就直接动起了手。
半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将老哈家的院子打的是一片狼藉,跟二哈拆家似的,无一处是好的。
最终还是范闲占了上风,刀架上了滕子京的脖子。
细问之下,才得知滕子京是收到鉴查院密令,说范闲是国贼,他接到命令前来诛杀他的。
范闲拿出提司腰牌给滕子京查看,并告诉他自己的老师是鉴查院三处费介,见滕子京还是不信,于是继续道。
范闲“我娘早死,我在范府并无名分,从小在澹州长大,我爹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我就是想说,我这么一个私生子,我怎么就有资格,成了国贼了?就因为我长得帅?”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殊辞来的时候,直接飞到了老哈家的房顶上,看着下面一站一跪,正在对峙的的两个人道。
殊辞“看来我来晚了,你们都打完了呀?”
她一身红衣站在房顶,披了件黑色披风,脸上的面纱遮得只留了双眼睛在外面,不过只那双精致玲珑的丹凤眼,也能引得无数男人的追逐。
范闲看着那双眸光冰冷却带着妩媚,明亮似天上星子的眼睛,瞬间被吸引了心神。
#范闲“怎么?姑娘是来救我的?”
殊辞“错了,我是来杀你的!”
话音未落,殊辞已然拔剑出鞘,脚尖一点房顶的瓦片,俯身朝着范闲刺了过来。
#范闲“姑娘,他要杀我,是因为认为我是国贼,那你又为何来杀我呢?”
殊辞“有人出钱,让我来杀你啊。”
殊辞这一剑,轻盈且快如闪电,可居然就这么被范闲,用食指和中指就给夹住了,她用力抽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把剑拔出来。
#范闲“是吗?就算要死,是不是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范闲一身的慵懒劲儿,似乎并不觉得,殊辞能对他造成威胁,眉目间满是戏谑的笑意。
殊辞“你想知道什么?”
殊辞以为他是要问自己,是谁要自己来杀他的,却没想到这人伸手就来掀她的面纱。
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朝着自己眼前伸来,面纱拂过指尖,让殊辞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握着剑柄的手腕微微一转,将剑刃从他手中抽出,身子往后一仰,脚掌往地面轻轻一蹬,便退到了三丈开外。
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殊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实力,刚才那一剑,她能直接给他刺个对穿,还能让他有机会调戏自己?
这般轻看了她,往后她必得把场子找回来。
#范闲“姑娘可否告知,到底是谁要杀我?”
范闲把手背在身后,捻了捻刚才从他指尖划过的那一抹柔软的触感,鼻尖仿佛还留有那一瞬的馨香。
只是他有些奇怪,这姑娘若真是杀手,这身上的气质是不是不太符合杀手的身份?
身上没有杀气不说,这周身的气度,反倒有种居高临下的,上位者的气势。
殊辞“若你能活着到京都,我倒是非常乐意与你解惑。”
#范闲“怎么?到了京都你就不杀我了?”
殊辞挽了个剑花把剑插回了剑鞘,随后把剑抱在怀中朝着他扬了一下下巴,傲娇地说道:
“可以这么说,等你到了京都,我便无法对你出手了,所以接下来这一路,你可小心了,毕竟你的命,可值十五万两银子。”
范闲看着殊辞,只觉得她分外可爱,这年头的杀手都是她这样的吗?
有问必答不说,还叮嘱他小心行事,是生怕自己死在她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