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松哼,就他耳朵尖!
偷跑计划失败,安比松撇着嘴低低抱怨了一声,这才垂头丧气的带着辛勤往书房里走,期间目光始终都不肯离自家弟弟手里那沓他千盼万盼的新书文稿。
冯大海哈哈哈友恭老弟,我就说我是听到你的声音了嘛。原本我还想着你出了孝,明天就和你大哥一起邀你到聚福楼喝两杯呢,没想到这打算还没同友让他说出口呢,反倒今儿个就提前遇上你了。
一进书房,夹杂着股淡淡煤烟味儿的暖意就迎面扑来,原本还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的冯大海和眼神幽怨的安比松对视一眼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笑意,转头便咧开了个更大的笑脸,站起身来热情无比的帮助他心中的财神爷脱下披风。
安比槐别别别,冯掌柜您坐,我自己来就好。
辛勤摆摆手拒绝,自己脱下灰鼠毛大披风后,又摘掉了头顶的羊皮遮耳暖帽,立即凑到火盆边上去烤手,嘴里还不忘回应着冯大海的话。
安比槐嗨,我也正想着明天去慎行斋把这次的稿子给广川兄你送过去呢,要不是今天在我大哥家遇上了,指不定明天我们还要走了两岔去了。
冯大海拿起茶壶倒了杯热茶给辛勤放在火盆子旁边的小几上,这才过去和安比松一起挤着看这次的新文稿。
冯大海这次的文稿怎么这么厚,友恭老弟你又开新书了吗?
友恭,友让,分别是弟兄俩那位已经去世了十多年的安老爹给他们取的字。恭,取自兄友弟恭里恭敬的意思,而让,则是温良恭俭让里的谦让。
看得出来,安老爹一定是非常希望这一嫡一庶兄弟俩能和睦相处的。
但很可惜,要不是陵容为了任务穿越过来,憨厚老实又质朴鲁直的安比松,是绝对玩不过他阴险狠毒还没脸没皮的弟弟的。尤其是在安比槐当了官,又有了极为争气的闺女带着他连升几级以后,估计就更是得不着好下场了。
往火盆边上丢了几个脑袋尖尖的生栗子,辛勤抬头往两人那边看了一眼。
安比槐不是的,我并没有准备开新书。冯掌柜,这沓文稿是我加急赶出来的,里面就是我上个月给你的那部《黄泉杂货铺》的所有内容了。
冯大海所有内容?
冯大海惊呼一声,伸出两根手指掐了掐安比松手底下摞起来的纸张厚度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冯大海我还以为你又心血来潮,给话本子配图了呢!这次怎么这么勤勉积极?友恭老弟,这个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啧,什么叫一贯的作风?你听听,你听听,不愧是被受东家信任,一手掌管着安阳县最大的书铺和茶楼的人,可真是会说话呀。辛勤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还不如直接点明我这个作者每次交稿时都要拖拖拉拉、磨磨蹭蹭、慢慢吞吞呢。
毕竟如果编辑说话时太过委婉的话,他这个作者不就没法理直气壮的安慰自己了吗?要知道,从写第一本书开始,理由他可早早的就给自己找好了,身为一个卷王,自己每天可不是只有写话本子一个任务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