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夫君,夫君,咳咳……夫咳……夫君,你来……
在林秀一下下越来越剧烈的咳嗽声中,重新打起精神,将意识投放入傀儡安比槐体内的辛勤急忙控制着身体走进原来安老太太,现在林秀的卧室里。
林秀咳咳,夫君,你咳咳……
见她咳的都快要喘不上气了,疾步走到床边的辛勤有些不忍,连忙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半靠在床头上,又迅速递了杯半路倒的温水过去让她清清嗓子,一直等到她喝完了水,这才绷着脸,语气冷漠的开口说话。
安比槐还有别的需要吗?
林秀没……没有别的事儿了。
还捧着还能感受到淡淡余温的茶杯暖手的林秀察觉他冷漠的态度,身子不由得一疆,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声音委委屈屈的,仿佛又要开始抹泪了。
安比槐那好,时候也不早了,你赶快休息吧,有事再喊我。
蹭的一下站起身,辛勤直接把茶杯夺回来,转身就要回自己屋子。
她知道自己这种态度对于林秀来说就等于是冷暴力,可她是真的受不了这种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的恋爱脑,一点儿也不想和这个恋爱脑在一个屋子里待着,超过一分钟就浑身难受。
林秀夫君……呜呜……夫君等一等,你别走!妾身还有事要同夫君商量。呜呜,夫君……
才掀开门帘,身后的林秀却又哭哭啼啼的不让他走了,辛勤皱着眉头回过身来,就见她直直的伸长了胳膊,半个身子都朝着自己探了过来,摇摇晃晃好的,都快从床上掉下来了,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妥协了。
安比槐还有什么事儿?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冷冰冰的话语明显是刺伤了林秀那颗脆弱的心脏,原本就强忍着的泪水在眼窝里打了几个转儿,终于还是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滑落下来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辛勤只得走到桌子边上坐下,静静等着她哭完。
安比槐唉,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听着呢。不过先说好,我是不会同意纳妾的。你要真是因为纳妾的事情找我来,那就还是别开口了。
想说出口的话提都没提就直接被堵死了,这叫她还怎么劝?
本来就是为了劝丈夫纳妾才大晚上的把人喊来的林秀内心一噎,心里既有着淡淡的欢喜,又有着无尽的忧愁。
欢喜于丈夫对她一心不肯纳二色。忧愁则是因为,自己这愈渐孱弱破败的身体再也不能为丈夫孕育子嗣了。
唉,陵容她怎么就不是个男孩子呢?要是自己第一胎便为安家生出个聪明伶俐、健壮活泼的男儿,哪怕她如今身体再差,也不需要再苦劝丈夫纳妾。
低着头思索了半晌,林秀这才重新打好腹稿,对着已经双眼无神,马上就要去会周公的丈夫试探着开了口。
林秀夫君,妾身知道夫君不是那朝三暮四、沾花惹草的色中饿鬼,可妾身嫁入安家已有十多年了,只为安家诞下一女,如今身体又是……
见辛勤又拧着眉毛朝自己看了过来,林秀从软枕下抽出了条帕子,擦干净随着说话时越说越汹涌的眼泪后,甚至没给丈夫开口反驳的机会,她只顿了顿就又急急的往下说去。
林秀如今妾室身体虚弱,若是不为夫君纳一房妾室回来,夫君如何得以绵延子嗣,传宗接代?且不说邻里邻居的会指指点点的编排我这个做妻子的不贤惠不大度,便是百年以后见了婆母,我这个做儿媳妇的也没法子和婆婆她老人家交代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