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齐汐正在办公室看以往积压的案件卷宗,顾漫漫也在办公室里拖地的时候,翟耀飞快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急匆匆的跑进办公室,在他身后的是栾策。
齐汐抬头看见两个人进了办公室,刚想说话,翟耀对齐汐说道:“走啊,齐队,我们去现场吧!靓仔汉堡店发现疑似人类手指甲,怀疑有人被分尸后,尸块被掺入加工汉堡的绞馅桶里。”
齐汐对翟耀问道:“是谁报的案?”
翟耀:“是汉堡店的店长,上午10点多报的案。崔大把这案子交给我们了,他们手里案子太多了,忙不过来。”
等齐汐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技术科已经在现场取样,汉堡店店长正跟侦察员叙述当时的情况。在店长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名20岁左右,看上去像是学生的女孩。她身体一直不停地发抖,低着头,不敢看周围的人。齐汐估计,这就是从汉堡里吃出手指甲的女孩。
齐汐对录口供的侦查员问道:“这个女孩是发现汉堡里有手指甲的那个人吗?”
侦查员对齐汐回答道:“是阿,齐队,就是她发现吃的猪肉汉堡里有半截手指甲。”
齐汐坐到女孩对面,对女孩说道:“我是齐汐,你能给当时的经过说一下吗?”
翟耀坐在齐汐旁边,把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女孩缓缓抬起头,眼睛里还有泪水。他低声说道:“我......我就是买了个汉堡......我......”
齐汐知道女孩是害怕,他让翟耀跟店员要了一杯热水,让女孩先喝口热水。女孩感激的对齐汐点头,喝了几口热水,齐汐看女孩止住了眼泪,他才对女孩继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学生......还是已经工作了?”
女孩这才说道:“我叫龙梦子,在海洋大学读大二。”
齐汐:“你是怎么发现汉堡里有手指甲的?”
龙梦子身体哆嗦了一下,眼泪又流了下来。齐汐赶紧给桌子上的纸巾递给龙梦子,龙梦子擦了下眼泪才说:“我病了,跟老师请假,从学校出来打针。我早上就没吃饭,打完针我就想吃点儿东西,看见路边有一家汉堡店,我就进店内要了个汉堡,我想吃完再回学校。吃汉堡的时候,我刚吃了一口,就觉得嘴里有个东西很尖锐......还扎嘴,我就给那东西从嘴里拿出来,想看看是不是骨头之类的东西。
可等我看清楚了......我才看出来那是......那是半截手指甲,把我吓得大叫,有个男服务员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就给桌子上,我丢掉的手指甲给他看。他看了半天,觉得确实像是手指甲,他还反复跟我强调说,店里的卫而且是符合标准的,他们操作时都有监控,这么多人在厨房里,不可能有手指甲在肉里。”
龙梦子从汉堡里吃出来的那半截手指甲,正躺在正物袋里。齐汐观察证物袋里的手指甲,手指甲的长度大概在0.8厘米左右,是正常手指甲的三分之二。
齐汐对翟耀说道:“你继续给她录口供,我去厨房看一下。”
齐汐进入厨房,看见有一名汉堡店员工正站在厨房门口。他觉得这个人好像就是刚才侦查员询问的汉堡店店长。一名侦查员正在跟这名店员说话,他对那名侦查员说道:“给他穿上鞋套,让他进厨房。”
穿上鞋套,汉堡店店长进入了厨房。齐汐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又看了一眼他胸口上的工作牌,上面确实写着店长。
齐汐对店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店长对齐汐回答道:“我叫贾跃辉。”
齐汐继续问道:“厨房这里你应该很清楚,加工成肉饼的汉堡馅都放在这里搅拌吗?”
齐汐指着厨房里一只大号白钢搅拌桶问贾跃辉。
家跃辉齐汐说道:“是啊,我们这是连锁店,都是总店给我们配货,我们把总店给我们配过来的肉先进行简单的切割处理,放入绞肉机里变成肉馅。给肉馅放入这只白钢桶里,按着配方把肉馅搅拌均匀,再进行下一步的加工处理。”
齐汐对贾跃辉说道:“那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贾跃辉:“拌好的肉馅,我们按照重量称量好,先蒸一下备用。在制作汉堡的时候,需要对已经蒸好的肉馅进行炸制。再往里放一些沙拉酱和配菜才能给顾客吃,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贾跃辉急得都快哭了,齐汐安慰他说:“我没说跟你有关,你不用担心。厨房一共有几名工作人员?是不是店里所有员工都能进入厨房?”
贾跃辉:“厨房有四名员工,前面有三名服务员,加上我店里一共八个人。确实所有人都能进入厨房,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齐汐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两只监控摄像头,一只监控摄像头对着厨房外面,吧台的位置,另外一只监控摄像头设置在厨房的里面,能看到所有在厨房里的员工日常工作情况,以及厨房所有设施设备工作情况。
齐汐又问贾跃辉:“你们厨房的监控画面能保存多长时间?”
贾跃辉对齐汐说道:“能保存45天。”
齐汐让侦查员把监控摄像头连接的那台电脑硬盘带回局里,查看监控摄像头拍摄的画面。贾跃辉看着齐汐,好像有什么话想跟他说。
齐汐对贾跃辉说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说。”
贾跃辉往齐汐身旁凑了凑,小声的说道:“我们汉堡店一共有六只监控摄像头,就算是谁想做手脚都不太可能。我觉得你还是查一下给我们配货的车或者是仓库,我觉得有可能问题不是出在我们汉堡店。”
齐汐笑着对贾跃辉说道:“你怎么那么肯定......你们汉堡店的员工没有问题?”
贾跃辉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对齐汐说道:“我觉得我们汉堡店的这几名员工,她们没有那种胆子。”
齐汐让侦查员把那半片手指甲拿回法医科去化验,只要确定那确实是人类指甲,从上面也能提取到人类血液样本,就证明这片手指甲确实属于人类。肉馅搅拌桶里剩下的肉馅,也让侦查员全都带回去化验。齐汐觉得,剩下的这些肉馅里有可能也会发现人类的生物指标。如果真像齐汐猜测的那样,剩下的肉馅里真有属于人类的生物指标,这可就是一件大案了。通过对汉堡店后厨地面、厕所、和一些厨房用具进行化验,没有在上面发现属于人类的血迹,初步排除这里是分尸现场的可能。
齐汐对贾跃辉说:“希望你配合我们,你给你们连锁店的总部打个电话,跟他们说我们要到那里去调查?”
贾跃辉立刻点头说道:“我已经给总店打电话了,我们老板也知道这件事情了,我们老板说有任何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我们都会配合的,要不......我直接给我们老板打电话?”
贾跃辉又看了齐汐一眼,对齐汐说道:“我们老板是我亲舅。”
崔忠林暗想:怪不得贾跃辉一直说不是店里人干的,他原来是老板的外甥,店里的人不害怕他就怪了。可贾跃辉会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厨房有监控摄像头,所有人的工作情况全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下。除此之外,店里有八名员工,就算是有人想要把分尸后的尸块丢到绞肉机里,这种可能也性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