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航：“如果你杀了人，你害怕被判死刑心里担心，我能理解，可现在已经是注射死刑了，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如果你没杀了人，你有可能蹲个三年五载就出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咬舌自尽？难道你知道重明会什么秘密？
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担心，我可以把你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也会跟监狱那边打好招呼，你不跟任何犯人接触，甚至......你可以就在那个号里不出来，你也不用参加什么劳动。我叫苏子航，是鹿城市公安局的局长。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我也有这个能力让你在监狱里还是能得到我们警方的保护。
我现在只想问你，你在重明会礼充当什么样的角色？今天陈宏宇去找你，他要跟你说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你们重明会的七名骨干分子都是谁？尤其是你们幕后主谋‘文曲’是谁，你知道吗？”
费强不说话，闭上眼睛把身体靠在审讯椅上。他的右手受了伤，缠着厚厚的纱布，他嘴又被毛巾堵上了。过了两三分钟，他忽然睁开眼睛，看向了苏子航。
苏子航问费强：“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苏子航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崔忠林，对崔忠林说道：“你把他嘴上毛巾拿下来，他要是还想咬舌自尽，就把毛巾再塞进他嘴里。”
崔忠林把费强嘴里的毛巾缓缓地拉下来，费强对苏子航说道：“我原本确实是一心求死，我们在加入重明会时，就都发过誓，如果被警方抓住，一定要自我了断，不能把会里的秘密透露出去。但你刚才说的事情，我也考虑过，我今年才52岁，我也没有杀过人，我也只是作为联络员，帮会里和这些会员传递消息。你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你的工作证？你说你是公安局局长......我也不能就相信你说的话，你需要给我个证明。”
苏子航二话没说，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工作证，让翟耀拿着自己的工作证给费强看。等费强看清楚工作证上写着鹿城市公安局局长苏子航，还有苏子航的警员编号，费强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没说假话，你真的是市局局长。”
翟耀把工作证双手递给苏子航，苏子航把工作证又揣在衣兜里，对费强说道：“你还有机会，我们今天一共抓住了三个人，你、陈宏宇和秦守政。陈宏宇和秦守正合谋杀害了滕笑天，他们的死罪一定躲不掉。滕笑天的老婆吕燕，你知道是谁杀的么？
我们也是通过监听陈宏宇和秦守则会给你的对话，知道陈宏宇今天要到联络站，跟你联系。至于你有没有杀过人，我们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我们要对你进行调查。如果，确定你没说假话，没有杀过人，你只是做重明会和这些会员之间的联络工作，没有什么实质上的犯罪事实......我想最多三年五年，你应该就能出来。”
费强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苏子航说道：“我能喝杯水吗？”
苏子航立刻警惕的看向费强：“你不会还想自杀吧？”
苏子航知道如果费强把水含在嘴里，用这口水把自己呛死也是有可能的。
费强：“苏局长，我刚才确认了你的身份，你又跟我说，即便我进了监狱，你也会跟监狱那边打招呼，让我住一个单间。你又跟我说我没有亲人，就算是会里想要报复我，他们也需要到监狱里报复我本人吧？我觉得你的话有道理，我没有什么牵挂，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要换的是舒适的生活，就算是我在监狱里我也不想遭罪。我跟您说实话，我之所以想自杀，就是不想在监狱里遭罪，也不想被你们抓住受到你们严刑逼供。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会修车，就算是我从监狱里出来，我也能吃饭。”
翟耀给费强接了一杯温水，他用手扶着一次性水杯，缓缓的把水倒进了费强嘴里。
费强咕噜咕噜几口把水咽进去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哎呀，这口水喝完我的喉咙就不干了，我都半天没喝水了，渴死我了。”
苏子航继续对费强问道：“你一条条说，我先问你，你为什么加入重明会？”
费强：“不是我自己主动加入重明会，是我的一位朋友介绍我加入重明会的。这个人已经死了，你们也可以查一下，他叫唐才宇，家住在鹿城市内。我和他是小学同学，一直有往来。他是做汽车零部件批发的，就是因为他是做汽车零部件批发，我又是个做汽车修理的，我肯定要从他手里拿汽车零部件。就这么一来二去，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才越来越好。十几年之前，我老婆已经病入膏肓，我心情特别不好。有一天晚上他在我家喝酒，他对我说，我老婆要是走了，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就跟他说，我老婆要是走了我就不想活了。我也没有孩子，家里父母也都过世了，跟我那两个瘪犊子弟弟也不联系。你说我在这世上活着，就当我挣下了钱，我把这钱给谁？
唐才宇跟我说，他帮我找个信仰，他说让我加入重明会。我那个时候都不知道重明会是个啥？我就问他，加入这个重明会有什么好处？他跟我说好处多了，可以认识朋友，还可以得到组织上的帮助，从此之后不是一个人了。
我稀里糊涂的就加入了重明会，当时是在唐才宇家里正式加入重明会的，还在他家里宣誓。在宣誓时，我才知道重明会和唐才宇跟我说的可不是一回事儿。重明会的会规有90多条，尤其是后面十几条，都是被警方抓住或者被人发现之后，该如何为会里保守秘密......说白了就是要自杀，不要把会里的秘密告诉别人，最大可能是保护会里的秘密。我当时就有点儿后悔了，但碍于面子，毕竟我从唐才宇手里拿汽车零部件，如果我和他翻脸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处。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唐才宇给我的批发价格是最优惠的。虽然，我也没有孩子老婆，但谁嫌钱咬手，多挣点儿钱自己衣兜鼓，出去也硬气。”
苏子航继续问道：“你加入了重明会，你的汽车修理部就作为重明会的联络点，你除了和陈宏宇和秦守政联系，还和谁联系？”
费强：“还有一个叫王家庆的，他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不清楚，他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但我看到他人能认出来。就算是你们把他的照片给我，我也能认得出来。还有一个叫郭威的人，他也经常到我这来。我每过几天就会去信诺健身中心，健身中心的更衣箱就是我们约定联络时间的信箱。
健身中心的15号、29号、67号和123号更衣箱，分别就是陈宏宇、秦守正、郭威和王家庆跟我联系的信箱。我看到他们放在更衣箱里的信后，就知道三天后，他们会在事先在信上跟我约定的时间跟我见面，他们也会把他们知道的消息告诉我，我再把这些消息整理好，写在一封信，用挂号信的形式邮寄到一个地址，地址是建设路88号，王兴强收。
我不知道这个王兴强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是我每一次都把我从这些人嘴里得到的消息整理好，邮到这个地址。”
苏局又问：“你知道重明会七名骨干成员都是谁吗？”
费强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对苏子航说道：“我只知道其中一个人，就是贪狼。”
听费强说齐了“贪狼”，苏子航的眼睛里迸射出异样的光芒。他赶紧掩饰自己的表情，对费强说道：“贪狼是谁？”
费强一字一顿的说道：“市委组织部有一个叫周密的部长，我建议你们查一查他。我可没说他是贪狼，我只是跟你说......查一查他。”
崔忠林和苏子航对视的一眼，崔忠林从苏子航的眼神中看到了不敢置信，苏子航从崔中林的眼神中也看到了诧异。
周密确实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如果周密真的是贪狼的话，一名骨干就是这个身份，可想而知重明会的老大“文曲”还不一定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苏子航十分庆幸他让顾漫漫进入市局，他觉得重明会案要是让他单打独斗去查，他真的未必能查得下来。他可以通过顾漫漫，让顾漫漫渗透给顾九州。如果，查重名会案遇到自己顶不住压力，或者是不敢查的人，他完全可以撇锅给顾九州，让顾九州帮他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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