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航:“你和忠林早点休息,明天一定要全力以赴,必须把人给我抓住。”
第二天早上6点多,齐汐跟崔忠林就守在陈宏宇家楼下。崔忠林更是早上5点多,就守在车里监视陈宏宇。齐汐买了早餐,崔忠林坐在驾驶位上,正在吃齐汐给他买的鸡蛋灌饼。崔忠林一边吃一边跟齐汐说:“你说陈宏宇早上能直接去联络站,不去教育局上班吗?”
齐汐嘴里也在吃鸡蛋灌饼,他给嘴里的饼咽下去后才说道:“我估计他能先去单位转一圈,嘱咐手下几句再去联络站。我在想陈宏宇和秦守政嘴里的联络站到底能是哪呢?这个联络站我想一定是一个公开的场合,我希望能通过这个联络站的负责人老费,找到一些重明会的线索。”
栾策在查陈宏宇和秦守政在哪家健身房租了更衣箱,昨天上午,李增跟崔忠林汇报,贾吉祥最近几天没什么动静,估计是李启明那天在酒吧被抓的事情,让他起了戒心,贾吉祥想想等风头过去再说。李启明和贾吉祥都被监视了起来,崔忠林让李增把两个人盯死。
马涵宇也查到了陈宏宇和秦守政跟滕笑天在8月17日晚上,在翰林酒店出现的监控画面。经过调查,翰林酒店确实有法医科对滕笑天进行尸检时,在他体内检测到的那三种酒,尤其是那种高档白酒。这也证明了滕笑天在死亡那天,最后见到他的就是秦守政和陈宏宇。齐守正和陈宏宇是8月17日晚8:42分,搀扶着滕笑天离开酒店的。崔忠林和齐汐说,他猜滕笑天离开酒店时,就已经被秦守政和陈宏宇两个人灌了氯化钾。很有可能,两个人搀扶滕笑天从酒店出来时,滕笑天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翰林酒店门口的监控录像也拍到了陈宏宇的那辆鹿A8422的宝马M5,从翰林酒店给滕笑天带走的。
如此推算下来,陈宏宇的那辆车,就是把滕笑天尸体运到永兴化工厂那条岔路上,又把滕笑天的尸体转移到那辆套牌依维柯上。如此一来,整个案件脉络非常清晰。
齐汐对崔忠林说:“希望我们今天在抓捕几名嫌疑人的时候,不要出现他们畏罪自杀的情况。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就算是抓不到给陈宏宇和秦守政打电话的‘贪狼’,也可以通过联络站的老费,了解重明会内部情况。最主要的是,我们能把杀害滕笑天的凶手找到,能在苏局那里有所交代,让苏局不用在周书记和顾市长面前为难。
还有就是杀害吕燕的那名潜伏在局里的女警,我们谁都没有怀疑过她!我想她一定是接到了重明会某一位骨干的命令,让她杀了吕燕灭口......可到底是谁让她杀的吕燕呢?”
崔忠林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重明会在咱们鹿城都别说我了,连我们苏局听到重明会三个字,他都头痛!重明会在咱们鹿城20年时间里,犯了30起案,杀害了33个人。重明会系列案件都不用说在咱们厅里,一起案件有33名被害人,还是系列连环命案,这在部里也是挂牌督办案件。我觉得这次虽然我们不能把重明会瓦解,但我们能把杀死滕笑天的两名凶手抓住,我们怎么也得是个集体二等功以上。如果,我们能把重明会七名骨干都抓住,尤其把他们老大‘文曲’也抓住,那毋庸置疑,必须是集体一等功。你知道集体二等功......意味着什么吗?”
齐汐不知道崔忠林问这句话的意思,他摇了摇头,崔忠林用手捋了一下自己像鸟窝一样的头发,对齐汐认真的说道:“意味着......只要现在是我们刑侦大队侦查员,他们在退休的时候,每个人可以涨一级工资。就因为他们获得过集体二等功,这不光是待遇问题,还是荣誉问题。”
齐汐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崔忠林对于集体获得荣誉这么在意,原来获得集体荣誉对于刑侦大队的每一名侦查员都有如此高的待遇。
齐汐又对崔忠林说道:“滕笑天手机没找到,你跟我说你没有发现陈宏宇和秦守政给滕笑天打过电话。你说......滕笑天和陈宏宇、秦守政约定见面的方式究竟是什么?难道他们用的是微信电话?如果他们用的真是微信电话,我们没有找到滕笑天手机,在没有找到滕笑天手机的情况下,不能确认滕笑天死亡那天,跟陈宏宇或者是秦守政通过微信打过电话。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是给秦守政和陈宏宇抓住,看看他们手机微信通话记录里,有没有滕笑天的号码?
如果他们两个人把滕笑天微信也删除了,那可真就是没办法了......”
崔忠林对齐汐说道:“现在,秦守政和陈宏宇杀害滕笑天的证据是完整的,就算是他们把手机的微信通话记录删除了也不要紧,他们亲口承认杀死了滕笑天,这就已经足够了。”
早上7:19分,陈宏宇开着自己的宝马M5从自家小区出发,往教育局的方向行驶了过去。崔忠林开车跟在陈宏宇那辆车的后面,车上坐着齐汐和翟耀、顾漫漫。
陈宏宇的车拐进了教育局大院,崔忠林看了眼时间,早上7:53分。
早上8:49分,陈宏宇又开着自己的宝马M5,从教育局的大院出来,一路往西行驶。崔忠林远远的跟着这辆宝马M5,还让侦查员交替跟踪,就怕陈宏宇发现有车跟着他。
车子一路驶了10公里左右,车突然停在了路边。崔忠林侦查经验非常丰富,对齐汐说道:“陈宏宇这小子很鸡贼呀!怕有人跟着他,故意把车停在路边,我们开过去,我让后面的侦查员跟着他。”
崔忠林马车缓缓的往前行驶,超过了陈宏宇的车子。在一处岔路口拐了进去,停在路边。又过了几分钟,就听对讲机里的侦查员对崔忠林说道:“崔大,陈宏宇的车又往前行驶了,我们跟在他的后面。”
崔忠林对那名侦查员说:“你和后面的车交替跟着他,我跟在你们后面。”
陈宏宇的车又往前行驶了3公里左右,在一家汽车修理部门口停了下来。齐汐看到修理部在高速公路下道口附近,在修理部门口竖着一块牌子,写着昼夜修车。在昼夜修车的牌匾下方,还写着停车加水。
陈宏宇的车直接开进了修理部,崔忠林他们没敢跟进修理部,而是沿着修理部外面的马路缓缓地行驶了过去。等车子过了修理部,崔忠林带着十几名侦查员才下车,缓缓地往修理部的方向靠了过去。
顾漫漫也在十几名侦查员里,这也是顾漫漫跟崔忠林要求的,崔忠林原本是不想带她来的。可齐汐跟崔忠林说,让顾漫漫见识一下,这对她以后的工作有帮助。崔忠林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修理部在公路的右侧,修理部后面还有三间房子。前面的修理部有五个修车的迎街门市,每一个间能容纳下一辆车。修理部里,就三名修理工,有两名修理工在忙碌,有一名修理工就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看着像是在休息。可崔忠林发现,这个人的眼睛不停地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崔忠林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外面站岗放哨的。
崔忠林觉得他今天带来的侦查员有点少,他害怕一会抓捕过程中,人手不够,会造成嫌疑人的逃脱。他赶紧给苏子航打电话,让苏子航给最近的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增援。
苏子航在电话里对崔忠林说,离那里最近的派出所才800米,他现在就打电话,让派出所的警员都去支援他。十几分钟后,崔忠林的手机就响了,崔忠林赶紧跑到一边接电话。
给崔忠林打电话的正是附近辖区派出所的所长,他叫史俊鹏。
史俊鹏跟崔忠林介绍道:“崔大,您说的那家修车部我知道,老板叫费强。”
史俊鹏刚说到这里,崔忠林就兴奋了起来,他对史俊鹏说道:“那家修车部有多少个修车工?我看修车部后面有三间房?”
史俊鹏对崔忠林说道:“我在车上了,再有两分钟就到了,我们所里一共有15名警员,我全带上了,但所里只有四把枪。崔大,您刚才说修理部后面的三间房就是费强自己住的。这个费强是个老光棍儿,老婆死了,也没有孩子......他那修理部应该有三四名修理工!”
崔忠林对史俊鹏又问:“这个费强......有没有案底?”
史俊鹏说:“他没有案底,大概十五六年前,他和他老婆在这落下了脚。先是跟他老婆开了一个洗车店,后来他老婆得病死了,就剩他一个人了。他就不干洗车店了,开了个昼夜修车的汽车修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