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子航办公室出来,崔忠林和齐汐给手下的侦查员开了案情分析会。崔忠林让刘新浩的一中队负责继续查魏宏超赃款的下落,让李增负责整理李文武为首的受贿案证据,让马涵宇负责李文武几个人以及他们家人的安全,让马涵宇给手下都安排到每个人所在的安全屋,崔忠林已经跟苏子航请示过,要求自己的人保护这四名犯人的安全。
栾策和齐汐负责监视李启明,崔忠林和任勇负责监视贾吉祥。齐汐和栾策、翟耀带着十几名三中队侦查员到了李启明工作的统计局。统计局办公地点在政府后面的一栋楼内,和政府信息港中心共用一栋楼。从一楼到三楼是统计局,四楼和五楼是政府信息岗中心。李启明在统计局是主管行政的副局长,算是统计局的实权派。统计局的局长叫廉清皓,他负责的是统计局全局的工作。
齐汐没有跟廉清浩打招呼,他怕廉清浩也牵扯到其中,他如果跟廉清皓事先打招呼,这无异于打草惊蛇。崔忠林已经监听了李启明和贾吉祥的手机,可贾吉祥和李启明家里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想在两个人的家里安装监听设备的计划算是泡了汤。
李启明的妻子叫林苗玉,开了一家幼儿园。贾继祥的妻子叫闫依琳,是一名家庭妇女。
这天早上9:21分,李启明的手机响了,齐汐带着监听耳机,坐在箱货车改装成的监听车里,就听李启明接起电话就问道:“你好,哪位啊?”
电话里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是贪狼,晚上10点,老地方见。”
李启明只是“嗯”了一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齐汐赶紧让人查这个电话号码是哪里的,手下侦查员跟齐汐说,这个电话号码属于一家便利店,是一部共用电话。
齐汐对翟耀说道:“你继续在这里守着李启明,我去这家便利店看一下店里的监控录像。”
等齐汐和栾策开车到那家便利店后,齐汐看到这家便利店的位置很偏僻,属于城乡结合部。便利的名字叫好邻居便利店,齐汐跟店主出示了工作证后,他对店主问道:“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你店里的公用电话有个人打过,你认识这个人吗?”
店主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说道:“警察同志,我没注意,我记得是有一个人在买完东西之后,跟我说他忘带手机了,借用一下我店里的电话,我就说你打吧。”
齐汐看到收款台后面有一只摄像头,在店内另外两个角落还有两只监控摄像头,他对店主说道:“你能给店内的监控录像给我们看一下吗?”
店主很配合,让栾策和齐汐进入柜台内,等翟耀和齐汐看到监控摄像头的画质,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很失望。监控画面的像素极低,勉强能分辨出在画面里的人是男是女而已。
栾策问店主:“你这监控是什么时候安的?”
店主说道:“有十几年了,一直都没坏,我一直就对付着用。我这监控就是糊弄人的,没有监控不行,有检查的。我也合计有个监控,小偷和不给钱耍臭无赖的......不也有点忌惮么!”
栾策把监控录像快进到上午9:21分,监控画面上出现一个戴着帽子和大墨戴,还带了一只黑色口罩的男人。在结了账之后,这个男人就用收款台上的固定电话打了起来。没有一分钟的时间,这个人就挂断了电话。画面拍的很清楚,可像素太低了,再加上对方几乎给脸都照上了,根本不能用人脸扫描系统进行辨认。勉强能看出这个男人很身高一米八零以上,身材很瘦削。这里是城乡结合部,监控摄像头少的可怜。齐汐出了便利店左右看了看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无奈地又返回了店内。
栾策还是把监控摄像头拍到的画面全都拷贝了下来,还给固定电话的话筒提取了指纹。
齐汐跟店主说道:“如果这个男人再来店里买东西,你一定给我打电话。”
店主满口答应,栾策从电话上提取的指纹被拿到局里的技术科,技术科从上面提取到了20多个人的指纹。不能确定是打电话的那个人究竟是这20多个指纹里的哪一个?技术科也对这些指纹进行了逐一的比对,在数据库里没有找到和指纹相匹配的。
栾策和齐汐在回去的路上说道:“齐队,便利店的监控摄像头像素太低了,根本没有办法做人脸扫描。你说这个贪狼为啥不用微信跟李启明联系?打微信电话也行啊,他这么做不怕暴露自己吗?”
齐汐点燃了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说道:“我估计李启明的微信通讯录里,压根儿就没有贪狼的号码,也根本没有重明会其他成员的联系方式在李启明的微信通讯录里。李启明和重名会成员的联系方式,要不然就事先说好某种固定的联系模式,比如有一个公共的地方,像超市的储存柜,或者是健身房的更衣箱等等。他们彼此见面是秘密进行的,不方便使用网络电话的时候,毕竟网络电话我们也可以追查到他们的IP。所以,他们才选了这种用公用电话联系的方式。贪狼说在老地方见,今晚晚上10点,我估计这个地方应该是李启明和贪狼事先就约定好一个固定见面场所。”
栾策有点得意的说道:“要是今天晚上我们能给贪狼抓住,通过他把重明会连环案破了,老大(指苏子航)可是说了,能给重明会案破了......至少我们是个集体二等功!弄好了,是集体一等功也说不定!33条人命,这帮孙子真特么狠。”
齐汐心里想的跟栾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想的是这个贪狼真的是贪狼吗?如果这个人根本不是贪狼,只是在李启明面前冒充贪狼,那真正的贪狼又会是谁?齐汐觉得重明会这么神秘,他们不可能让七名骨干成员轻易的就暴露了身份。他没有把自己心中的猜测说出来,他害怕栾策失望。
晚上6:06分,在齐汐办公室。
崔忠林和齐汐把今天监视贾吉祥和李启明的情况交流了一下,崔忠林对齐汐说道:“贪狼给李启明打电话,还约定了见面的时间......这事儿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靠谱儿?我们查重明会案这么长时间,一点儿线索都没找到,我们就监视李启明一天,就发现了重明会的线索了,这事儿让我觉得不寻常,我们是不是有点儿太顺利了?”
栾策和马涵宇几名中队长也都在办公室内,顾漫漫这几天一直在队里,没有跟大家出去执行任务。齐汐今天赶回局里,也是要教顾漫漫擒拿的几个基本动作才赶回来的。齐汐已经教给顾漫漫这些动作的要领,顾漫漫说她晚上回家继续练习。
听几个人说今天晚上要抓重明会的贪狼,贪狼和李启明约定今天晚上10点在老地方见面。顾漫漫也想跟着齐汐他们一起去见识一下。
顾漫漫殷勤的凑到齐汐面前说道:“师傅,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见识一下?”
齐汐摇头说道:“不行,你以为好玩吗?那是监视嫌疑人,搞不好我们跟贪狼遭遇,对方有没有枪我们都不知道?那是很危险的!如这个人真的是贪狼,我想对方应该是一个高度危险的人物。你跟着我们去,你不但帮不上忙,有可能你还拖累我们。”
顾漫漫委屈的看着齐汐,马上就要哭了。
栾策看顾漫漫都要哭了,他对齐汐说道:“齐队。让顾政委坐在车里,就算是有啥突发状况也不让她下车。你再给他讲一下监视人需要注意的事情,在实践中学习嘛!你老是不带着顾政委出去执行任务,你也不跟他讲跟踪嫌疑人需要注意的事情,他什么时候能成长起来,成为一线侦查员?”
崔忠林也附和栾策的话说道:“栾策说的有道理。就带上顾政委,让他见识见识。他也不下车,就看我们监视嫌疑人,就算是我们抓捕贪狼的时候,也不让顾政委下车,但让他了解我们如何跟踪和监视嫌疑人,这不也是让顾政委在实践中学习嘛。”
齐汐看崔忠林都说话了,只好对顾漫漫说道:“顾政委,崔大都说话了,我今天晚上就带着你。你只能坐在车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下车。今天晚上是我和翟耀、栾策,我们三个人监视李启明和贪狼见面。如果这一次你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等下次执行任务还带着你。如果这一次你不听话,就没有下次了。”
顾漫漫立刻开心的对齐汐说道:“好,我一定听从齐队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