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汐对三位裁缝师傅说道:“三位师傅,我们今天来这里是想确认一个人是否来过你们店里,也希望你们如果认识他,能回忆一下他来店里的细节,以及他和谁一起来的。”
三个人听齐汐这么说,就都点头。齐汐给滕笑天的照片和身上穿的那条裤子特写照片给三个人看的时候,关景荣一下就认了出来,他指着滕笑天的户籍照片说道:“我认识他,他姓滕,在我们店里做了好多套西装。”
齐汐和翟耀互相对视了一眼,翟耀对关景荣说道:“你们店里应该有收据存根吧?你能把店里的收据存根拿给我们看一下吗?”
关景荣点头去找自己的收据存根,张宇翔对齐汐和翟耀说道:“老关说这个人我也有点印象,他经常在我们店里做西装,看着有点儿身份,不像做生意的,倒像个当官的。说话从来都是文绉绉的,对人还算和气,从来都是笑呵呵的。”
关景荣给收据存根找到后,拿到齐汐身边递给齐汐。
齐汐给收据存根递给翟耀后,对齐汐说道:“我们店里的收据都是一年一销毁,这是今年的收据,您看看吧。”
关景荣继续对两个人说道:“我们给每个顾客都留有备注,上面写滕先生的就是他。他这个姓氏很特殊,我的顾客里就他一个姓滕的。”
齐汐继续跟关景荣了解情况,翟耀在查看关景荣的收据存根。
齐汐问关景荣观:“关师傅,你回忆一下滕先生第一次来店里做西装是什么时候?他是跟别人一起来的,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关景荣眯缝着眼睛,好像在回忆。过了都有一分钟左右,他才对齐汐说道:“我记得大概三四年前吧,也是我一个熟客,姓邓,是邓先生带他来的。邓先生是开茶馆的,叫邓永恩,清新茶社就是他开的,在咱们鹿城有好几家分店呢!邓先生和滕先生一起来的,邓先生还跟滕先生说,我们店里西装做的好,让滕先生也做几套穿。穿西装,一定是有车场合的情况下才需要,我虽然不知道滕先生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我估计他应该是个混仕途的。滕先生第一次来店里就做了两套西装,过了半个多月时间,是滕先生自己来取的西装。
他对我给他做的西装很满意,当时就又做了一套更高档的西装,他还跟我说,他过段时间去外地开会,他想穿这套新西装去,让我抓紧时间给他做。”
齐汐又问关景荣:“你通过和滕先生接触,你发现他有什么特点吗?或者......你觉得他有什么地方是让你觉得跟别人不一样的?”
关景荣思索了一下,对齐汐说道:“他做的西装没有低档货,没有低于一万块钱的。他很偏爱深蓝色的面料,我印象中他在我们店里做了六套深蓝色的西装,各种材质的面料都有。他还很注重细节,他的西装在我给他量身的时候,他都会跟我说一句,一定要给衣兜做的贴服,还要注意领口的细节处理。我从滕先生跟我说这些细节问题里,我能感觉出来他是个心思细腻,做事有条不稳很有条理的人。我也是男人,男人一般做事情都是不注意细节粗枝大叶的,可滕先生恰恰相反,他做事情很细致,我觉得他做事情的细致程度跟女人差不多。
齐汐对关景荣继续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开茶社的邓永恩,你知道他电话吗?”
关景荣立刻点头说:“有啊,我们做好衣服得给顾客打电话,让他们来店里取。你等一下,我给你找一找。”
就看关景荣在自己手机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号码,对齐汐说到:“就这个号码,您记一下。”
齐汐记下了邓永恩的电话后,又问关景荣一些滕笑天的事情。关景荣没有给齐汐提供更有价值的线索,齐汐看时间也不早了,他得赶紧赶回局里,跟崔忠林汇合,一起去苏局办公室汇报今天查到的线索。
齐汐心里明白,这个案子周书记和顾市长都过问了,他和苏局、崔忠林还要到市委亲自给两位领导汇报。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或者是这个案子的侦破速度慢,苏局肯定会挨顾市长和周书记的批评。苏局要是被批评,他和崔忠林哪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从鸿雁洋装出来,翟耀对齐汐说道:“我刚才给今年藤笑天在鸿雁洋装做西装的时间和金额都记录下来了,我发现藤笑天很有钱呐!”
齐汐正在开车,他听翟耀要这么说就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翟耀一下就来了兴致,他对齐汐说道:“我从收据存根上看到,从今年一月到今天,滕笑天在鸿雁洋装做了十二套西装,这十二套西装我计算了一下价格,一共19万多......你不觉得他就一个副局长,不应该这么有钱么!如果按他的正常收入,这些钱至少是他三年工资。”
齐汐心里暗想:滕笑天就是个农村孩子,家里一定帮不上他什么忙。虽然,他是个副局长,可科技局就是个清水衙门。滕笑天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光给自己做西装就花了将近二十万,这确实很值得怀疑。
回到局里,齐汐看时间已经是下午2:31分,他快步的和翟耀上楼,到了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崔忠林刚回来,有三名中队长也给自己下午调查的线索跟崔忠林在做汇报。王旭阳的手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把三名队长跟崔忠林查到的线索整理成文字,方便崔忠林一会跟苏局做汇报。
翟耀对齐汐说道:“我也给今天我们收集到的线索跟旭阳说一下,让他一起给整理出来,你一会儿不是和崔大还要跟苏局汇报工作么!”
下午3点,齐汐和崔忠林坐在苏子航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崔忠林给王旭阳打印出来的线索给了苏子航一份,自己和齐汐也一人一份。苏子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打印材料,对崔忠林说道:“你直接说吧,今天你们调查的怎么样?”
崔忠林对苏子航说道:“去郊区调查的栾策和几名侦查员还没回来呢,栾策给我打电话说,滕笑天家里条件不算太好,父母都是农民,家里的房子也就是普通的瓦房。滕笑天的父亲滕文博和栾策说,滕笑天很孝顺,每个月都会回家看他们老两口,还会带着吕燕一起回来,每个月也都给家里拿几千块钱的生活费。
滕笑天初中的学习成绩就非常好,高考时更是考了那一年县里的文科状元。大学毕业就考公,考上了科技局,滕笑天父亲说,滕笑天在村里有个发小,也在城里工作,是一家商贸公司的老板,叫史策方。史策方回家看自己父母的时候,经常带着礼物来看他们老两口。
案发现场附近的十二只监控摄像头,从死者死亡时一直到案发那天晚上9:21分,目击证人发现死者尸体报警的时,我们把监控摄像头调取的录像画面全都进行了仔细的查找。没有发现有可疑人靠近过案发现场那栋楼,那栋楼后面倒是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入工地现场。可那里没有监控摄像头,那里原来连路都没有,就是工地为了上料方便,才在那里新开了一条路。
侦查员也问过工地负责人王峰,和那两名留守在工地的工人,他们没有发现自己不认识的人靠近过工地,我们在工地后面的路面和前面的入口一共采集到了61组进入工地的车胎痕迹,正在进行紧张的鉴别。这个工作量就比较大了,我感觉凶手是知道工地后面那条路没有监控录像,才故意把死者通过那条路运到大厦七楼,挂在脚手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