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取下额际的珍珠钗,褪去华裳,换上一袭素白的丧服,头顶覆以麻布制成的简易帽。步履匆匆,带叶梨宛如一阵秋风,从房间出来,掠过庭院直奔灵堂。
灵堂内,老侯爷的亲人们个个披麻戴孝,守着福棺,哭声一片。
当我步入那庄严肃穆的灵堂,哭声戛然停止。众人带着嘲讽的目光望着我。
我夫君上官渡见此,走上前,拉住我的手,让我不要在意。
上官渡“快,玥儿。快去给祖父上三柱香,告诉他你回来了。”
我望着夫君疲惫的面容,伤心地点点头。轻步走到祖父灵位前,拿起桌上三柱香,开始点燃。
突然,二叔上官透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从一旁窜了出来,手一拐,一把抢过我点燃的香,恶狠狠地扔在地上。
上官透“一个不忠不义不干不净之人,怎配上香?”
他指着我鼻子开骂。
我听后向他福了福身,不微不抗地对他道:
沈长玥“二叔是做长辈的人,有些话不可乱说,有些事不可乱做?”
他怒气冲冲,一一点出我的不是。
上官透“你做为世子妇,却不尊家中长辈。做为妻子不相夫教子,做为父亲的孙媳妇,却不想法子讨好君上,获得君宠庇佑候府,如果你能在君上身上下足了劲,我父亲就不会死。你可是君上的乳娘呀!”
我一听,好狠毒的心计。这上官透对我来一招祸水东引呀,想把脏水淋到我身上。
我一脸委屈的哭着,一屁股地坐到地上,故意哭道:
沈长玥“君上他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不是吃就是睡他做不了主。能做主的是摄政王,但我言微言轻,连他一面都没见到。是我没用。”
夫君上官渡上前,把我扶起来护在身后,对上官透说道:
上官渡“二叔,这不能怪我夫人。”
我又站了出来,伤心欲绝地捶胸哭道:
沈长玥“不,应该怪我,怪我这柔弱之躯,妇人的身份,无力挽救濒危的祖父,亦无法守护风雨飘摇的侯府。我不及二叔身为男儿,拥有仕途之路,本当一马当先,直闯那龙啸金殿,为祖父求得一线生机。”
我感觉好伤心呀,好悲哀呀,没想到还要逼得在祖父灵堂前演戏。
我的意思很明显,告诉二叔,我只是一介柔弱妇人,而他是一个当官的,你都救不了,谁能救得了。
上官透“你话中之意是应当怪老夫么?”
上官透听闻此言,气得都快疯了,当下就想冲上前去扬起手来打我。
我夫君上前,又把我挡在身后。一脸视死如归地盯着上官透扬来的手掌。
二婶申氏一脸愁容,上前拉上官透正想打下去的手,安抚道:
申氏“透哥,如今父亲走了,老太君还在房里伤心呢?这家里一个主心骨没有,你莫要闹了。”
上官透扭头恶狠狠瞪了申氏一眼,申氏立刻惊恐地闭了嘴,放下扡着他手臂的手。
剩下的候爷亲人,个个坐在福棺旁的草席上,望着眼前的宣闹声,我们的吵架声,像看戏似的,个个不想理会。
上官渡望着众人,眼中尽是冷漠,心灰意冷到了极点。他本来就对二叔三叔心中不满,此刻更是直接冲着上官透怒斥起来。
上官渡“难道我夫人说得不对么?当天在朝堂之上,祖父撞柱之时,你个四品户外郎,既没出面阻止,也没跟君上和摄政王美言几句,护下祖父!”
在场的人听完世子的话,都以一种异样鄙夷鄙视的眼光,望向上官透。
上官透一脸心虚地反驳,但声音不再有气魄。
上官透“你……胡说!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怪物。”
上官渡听他骂自己怪物,冷啍几声,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上官渡“侄儿真切记得,当时朝堂上百官群起围攻本世子和祖父,勾陷候府。二叔不知退到那个犄角旮旯躲起来了吧。”
上官透被上官渡说得,老脸通红,不懂怎么反驳了。气哄哄的甩袖,正要想走。
这时,三叔上官宣大踏步地走了上来,狠狠瞪了一眼上官渡,然后一把拉住上官透的手臂,扡到一旁,低声说道:
上官宣“二哥,你可别跟那些小辈一般见识啊!现今父亲已然离世,剩下那财产那矿,还有武器十三窟不就都是咱兄弟的了嘛。他们孤儿寡母的,哪能争得过咱们呀!”
上官透“还是三弟想得周到。”
上官渡见两个叔父鬼鬼祟祟,在一边悄悄说话。心想两人不是什么好货色,定是憋什么大损招。
上官渡见此也不给他们面子,对着上官宣喊道:
上官渡“三叔,你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