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一道圣旨宣进宫,在外跪候了五个时辰。
如今在福宁殿中,我卑微地跪在地上。
四年不见,我们身份悬殊,我只是一个身份底微的嫁人妇,他却是抚持幼儿坐上皇位的贵人,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他一身赤黑的锦衣华服,背着双手,一脸不屑地盯着跪在地上妇人转了一圈,也没有让她免礼起身的打算。
然后停下了脚步,站在我的面前。
我不敢抬头,但对着面前那双勾着金丝的男人靴子,很是奇怪?太后的脚有这么大吗?
接着便听见熟悉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中传来……
姜昱辰“沈长玥,别来无恙?”
我闻声抬眸,只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随后,我一脸惊慌失措地喊出他从前的尊称,
沈长玥“姜……姜……姜小公爷?”
我话刚落,便感觉一阵凉意从背后发髻划过,“呯”的一声,绿色玉石发簪断成两节,掉落地上,我的妇人发髻松散开来。
然后便见姜昱辰一个华丽转身,一把匕首插在我面前。
我披头散发,被吓得失了魂,惊恐地瞪着双眸不断得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长玥“你疯了?要杀我么?”
他盯着我失态的模样,嘴角往上翘 ,噙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姜昱辰“对呀,孤王是疯了,想剖开你胸口,看看里面的心是不是黑的?”
他笑着向我靠近,端下身,拿起匕首,用锋利的刀尖在我胸前隔着衣裳刮了刮。
我见他一副疯魔模样,心中一阵悲凉。
曾经他那么善良,那么温润如玉。如今却成了如此疯魔嗜血,狠毒的模样。
难道真是我做错了吗?
以为自己爬高点,能过好点的生活。到头来却被垫脚石扭了脚。
我看如此,眼眶红红反问:
沈长玥“你要杀我?我如今可是勇宁侯府的世子妇?当初我不喜欢你不嫁你,难道有错吗?”
他听见‘不嫁你’之字,眼底微微一刺,恨意稍纵即逝。
随后他却笑了,笑得眼眶都红了……
姜昱辰“你没错?是孤王曾经错了,孤王那个蠢货,曾经因为爱你却被你耍得团团转。”
我感觉他疯魔了,不敢再说话反击他。
他又拿起匕首在我眼前晃呀晃,全是威胁……
姜昱辰“如今好了,孤王回来了。瞧瞧孤王怎么把你想要的,喜欢的,在意的一点点推毁掉。”
我听后内心非常慌张了,也害怕失去,但嘴硬骂道:
沈长玥“与疯子杂耍?我无话可说?”
姜昱辰在我眼读到了无可奈何,很是痛快。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走到案台边,伸手拿起两抽黄色卷轴扔到我面前,说道:
姜昱辰“这两份圣旨,孤王已经已经书写完毕。礼部侍郎沈鹏辉与萧家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特赐沈家全族男女流放西漠。”
姜昱辰“还有勇宁侯勾结萧皇后谋反弑君,下旨全府男丁斩首示众,女子则泛为奴籍,通买卖。””
我笑了,站了起来,站直了腰杆说道:
沈长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沈长玥“是我负了你,你想报复冲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沈长玥“我...是咎由自取,但我祖父他如此淳朴清正之人,怎会干出结党营私,贪污腐化之事?我夫家老公爷勇宁侯铁骨铮铮,为国死守北僵数十余年,一步没退。更不会干那些腌臜之事.”
沈长玥“你如此,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可否看在少时的情宜,放我的家人一马?”
他听了脸一阵黑一阵白,伸手往我腰间一拉,我猝不及防摔入他怀里,他抬起指尖滑过我白皙的脖颈,然后捏起我的下巴,嘲讽道:
姜昱辰“少时情宜?你我之间何来少时情宜?”
姜昱辰仿佛听到了荒谬的笑话,
姜昱辰“姜府被抄时,男丁尸体排满府门,你在何处?竟然跑去金陵与勇宁侯府世子,一个可以做你爹的世子谈婚论嫁?那晚孤王为了见你,从姜府抄家中九死一生逃出,去沈府见你,却换回你一句(不喜欢我,不嫁我)。孤王逃去北疆的路上作病,缠于便溺,潦倒落魄,九死一生的时候,你沈长玥似乎风光大嫁在别的男人身下快活吧?那时,便没有记起你我的少时情谊么?你沈家有谁替孤王求情了么?” ”
我如同哽住,久久无言以对。呆呆站在他怀里没有挣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