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走访下来,我的本子上已经记满了对当地人采访询问的笔记,手臂也早已经酸痛不已。
我可以发誓,每次出来记录的研究笔记,都可以媲美高三那年准备高考的笔记。
又多又杂。
还要我自己整理。
唯一让我感到心里慰藉的,可能就是一回来就吃上了马场主准备的热腾腾的丰盛晚饭。
饭桌上又有一只烤全羊,还有了许多别的我没见过的食物。
吃过饭后,马场的工人陆陆续续的从餐桌上离开,等饭桌旁没几个人的时候,马场主走到我身边往我手里塞了许多坚果,还拿了一盘刚刚切好的羊肉。
因为刚刚吃饭时老师不断地向我盘子里放肉,我的肚子一点儿空余都挤不出来了。
正想拒绝这盘羊肉时,马场主笑着指了指这些食物,用他那极度不熟悉的普通话给我解释。
马场主“巴太,巴太给你的!”
我勉强能听出他这句话说的什么,但后面他又紧接着说了什么其他的,是当地话,我就听不懂了。
只不过我看了一圈屋子,没有发现巴太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诵歌“那个…巴太呢?他去哪儿了?”
马场主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看他的动作我大概知道,巴太出去了,在外面。
听不懂对方的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拘谨的同时,我尴尬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道过谢后,我将马场主拿来的东西悉数接过,就钻回房间开始了对于今天笔记的整理。
该说不说,现杀现宰的羊肉吃着就是鲜嫩,撒上盐粒和胡椒,越吃越上瘾。
有了昨晚的经验,我老老实实的趴到了床上,一边往嘴里塞着羊肉和干果,一边认真提取采访笔录中的精华回答,屋里安静的只剩下我指间笔摩擦在纸上面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笔记终于是整理好了,我揉着酸麻的后脖颈抬起头时,发现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
诵歌“过得这么快吗…”
我嘟囔着,双手撑着床爬了起来,将那两个盘子放到了床一边的小矮柜上。
外面突然传来马的叫声,我走到窗边向下一看,就看到巴太拍了拍今天白天那匹受伤的马,低着头走进了昨晚的那个小房子里。
想到今天没有见到那间房里的事物,我心中有些不甘心,现在巴太在里面,说不定也能进去看看。
想着,我咧嘴笑了起来,随意扯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跑了出去。
现在时间还不是很晚,有零星几个马场的人在马场上散步聊天,悉索的哈萨克语和笑声被风带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来到那个小房子前时刻意放缓了脚步,为的就是不让巴太发现我,可谁知这匹马儿突然发出声音,将我吓了一跳,也让屋子里的巴太发现了我。
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我看向房子的窗户,就见巴太坐在窗边,一脸笑意的盯着我。
我觉得他笑容里的绝对不是嘲笑……
绝对不是!
我自知尴尬,勾了勾鼻尖后朝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装潢,只有窗边的一张大书桌,还有几个等身的柜子,木头柜子、铁皮柜子,依旧被柜门挡着,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我看回坐在书桌前的巴太,对上他调笑的视线时心中又是一阵尴尬,手不自觉的摸向了鼻尖。
诵歌“还,还没睡啊?”
巴太“你也是嘛。”
巴太穿着那身黑色短袖,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房间灯光的照耀下更显手臂肌肉的优越。
鼻尖上的两颗小痣随着他脑袋的摆动晃来晃去的,那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其中隐含的笑意让我控制不住的又红了脸。
视线不定间,我看向巴太手下铁盘子里的东西,好奇的指了指。
诵歌“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