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陈瑜登台的日子,她虽然不常来,但是偶尔也会回来百乐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但是这个舞台她还是不想扔。
在这里肆意旋转的时候,陈瑜的心情是放松的,也是快乐的,因为台下的人,在看着自己,此时此刻眼中只有自己。
某一个回旋与他对视时,那眼中的笑意,几乎将她淹没,隐隐的看到了欣赏,这让她的心跳也加快了,耳边的音乐已经不能牵引她的注意力。
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这用仿佛生命再跳动的舞姿上,于她而言就像是这场恋爱用尽了力量去谈,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下台时已经是香汗淋漓,美人即便流汗也没有意味,这话倒是不假。
徐天泽不错不错,不负曾经盛名。
起身去迎接美人,仿佛像是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军,高昂着头颅,散发着骄傲,这样的陈瑜无疑是迷人的。
她真的是舞台上的皇后,这一点徐天泽不得不承认。
陈瑜谢谢。
她还带着些许微喘,神情上却很开心,想来也是喜欢这个舞台的。
陈瑜你……
没去找沈薇么?这是未说完的话,其实很想问,又不敢问,总觉得此话出口,他会立即变脸,然后离去。
好久两个人没有这般和颜悦色一起交谈,多少还有点不舍,并不想这么快结束。
徐天泽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没有追问,只是眸子沉了一下。
陈瑜有些无措的咬了咬唇瓣,低着头不说话了,隐隐能够见到额头上细小的汗毛,上面还有着点点透明的水渍,那是汗水。
徐天泽突然就心软了一下,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几乎就差昭告全世界了。
徐天泽傻。
他抬手揉了揉那埋的深深的头,叹了一声,他这般宠溺语气也是很诱人的,只是没有爱意终究是一场空谈。
陈瑜十分清楚这个男人的无情,却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许幻想。
你瞧,就是这么可悲,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既然无法抽身,那就只能继续喜欢了。
抬起头的女孩看着他的视线模糊又清亮,似乎想着什么,又似乎决定了什么,但这些徐天泽都不在意,他只是突然眸色一沉,想到了什么。
徐天泽我先走了,还有事。
他从来不会不舍,这一点陈瑜早就知道,可是每次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脸白了一白。
就像现在,他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走,那背影干脆利落,她忍不住想,什么时候他能够停一停,等一等,看一看自己。
徐天泽走了之后,她也无心在留下去,收拾了一下,拒绝了百乐门的挽留,出了门,换掉光鲜亮丽的舞裙,她其实还是喜欢穿军装。
天空有些灰暗,点点小雨滴啪啪的往下落着,她没有带伞,而跟自己来的人也许带了,可是已经走了。
摇摇头,直接走进雨幕里,不过淋淋雨而已。
沈薇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落汤鸡,哦不,落汤美人。
沈薇快进来,我的天,你怎么没带伞呢?
美人即便浑身湿透,仍然是梨花带雨美不胜收的,赶紧把她让进来,然后急忙去拿毛巾的沈薇不住感叹着。
陈瑜别忙了,我坐一会就走。
接过了毛巾,擦了擦满是雨水的脸,却见沈薇又去了厨房,她赶忙拦住。
沈薇没有停下步伐,直接进去厨房,声音从里面清晰的传出来。
沈薇我给你熬姜汤喝,免得感冒。
对于沈薇的体贴,陈瑜心中有些复杂,这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姑娘,与自己不同,她曾在百乐门待过,又怎么可能同沈薇一样。
姜汤很烫,沈薇一边吸着气,一边端出来。
沈薇快喝吧。
已经熬好了,陈瑜也就没有在拒绝,慢慢的喝着温热的汤,姜汤不是那么好喝,但是它能带来一股热量,直逼心间,带来一种温暖。
体内的寒气顿时消了不少,可是心中的凉该怎么办,不是一碗姜汤能够温暖的凉。
陈瑜谢谢你沈薇。
沈薇讶异,她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开心?以往的陈瑜可是开朗直爽,最迷人的就是她灿烂的笑容,只要一勾起嘴角,会让人觉得拨开黑暗天都亮了。
沈薇你怎么了?不开心么?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她是真的担心,最近自己的事情波折也许多,这会刚刚平静一些,让她几乎忘了这个好友,这一点必须深感抱歉。
沈薇对不起,我最近忙了点,你知道我和夏炎……
提到夏炎,陈瑜四处望了一眼,似乎刚才进来就没有看到他。
陈瑜夏营长呢?怎么没看到他。
沈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因为自己的事。夏炎已经好几天没回军营了,今天一大早他就回去了,顺势旅长已经发话再不回去,要罚他的。
沈薇我把他赶回军营去了,旅长发话,他还不想走呢,我只能赶人了。
嘴里抱怨连连,眼中却带着笑意,想起一大早男人的依依不舍,向来沉稳的人,突然露出一副从未见过的样子,握着她的手说着各种不放心。
陈瑜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隐忧,打趣起好友来,她向来是一个豁达的人,不会因为一件事悲伤太久。
陈瑜他很在乎你,才舍不得你,说实话你们俩……有没有那个什么?
沈薇蒙了一下,然后在陈瑜充满了调侃的眸子里乍然明白过来,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沈薇你说什么呢!什么都没有,哎呀,你想多了。
心里忍不住幻想这幅画面,矫捷健硕的身材,和自己娇小可怜的身材对比,她猛的一捂脸,实在是羞死人了。
陈瑜看那样子就知道她在意淫着什么。
陈瑜哎哟,思春了哟,我的小薇薇。
沈薇没有没有。
赶忙摇头,一副求饶的样子,快放过她吧,这种事情怎么能大喇喇的这么讨论。
陈瑜莞尔,倒是大发慈悲放过了她,跟她聊过,心情也好了不少不复之前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