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也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芝麻看着他,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那目光那么温柔,带着丝丝温暖和守护的感觉,甚至和平日里的绝也差距很大。
那是一种温暖中带着悔恨和无奈的感觉,那么温柔,却让人觉得有些无助,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就在芝麻还在懵懂之时。
“走吧,”绝也转身开始收拾行李,并且将篝火熄灭,说道:“今天晚上要留宿带山。”
芝麻没动。
绝也停下了动作,说道:“我没事,这伤今晚就会好。”
今晚就会好?他真的在哄孩子吗?芝麻想哭又想笑,却最终沉默。
东西不多,车上的食物也不是很多了。很快两人就启程了。
要说这带山并没有家乡那么冷,甚至芝麻可以看到草丛下的小花小草,然而这边却是很多自己没见过的野菜和物种。芝麻不认识,自然也就不敢乱碰乱采摘了。她坐在马车上,车窗外的景色宜人,一路上没有其他人,偶尔哼哼歌,偶尔掀开后车窗看看昨天的那只雚疏是否跟了过来。
似乎,没有跟过来呢。
芝麻喝着乌梅汤,今天全程是赶路,就连午饭都是在车上吃的。绝也也喝了口她的乌梅汤,感觉他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这让她有些高兴。
渐渐地,天开始走黑,绝也在一处避风处安置好了马车,然后架起篝火,告诉芝麻不要乱走后就带着断魄离开了。
夜风不是很大,这里的温度也刚刚好。不一会,绝也就回来了。
他的手里提着两只鸡,或者说是大鸟样的动物。芝麻好奇地跟上去,发现那动物可真是漂亮。
“这是……鸳鸯?”
这是芝麻能力范围内能想到的最美的鸟,鸟儿不仅毛色艳丽,且花纹像花儿一样,芝麻从没见过如此绚丽羽毛的鸟儿。
可绝也笑了一下,说到:“鵸鵒。”
“好漂亮。”
芝麻看着那两只鸟,却发现它们在掉眼泪。
芝麻知道,动物通灵性后就会有感知,而明显这两只鸟要被当做晚饭,她有些不忍,却看到绝也已经在往篝火里添柴。芝麻摸了摸鵸鵒身上的毛,发现两只鸟出奇的乖,这让她更加于心不忍。
“绝也哥。”
“鵸鵒,雌雄同体,有疗伤的功效。”
昏黄的篝火,光与暗的阴影中,芝麻看不清绝也的表情,只知道自己的话梗在喉咙中出不来。
芝麻不知道,自己纠结的表情是那么明显,让这个久经沙场的男子有些无奈。
“吃饱了吗?”
难得绝也问话,芝麻点点头。
“去睡吧。”
芝麻简单的收拾过后,进了马车。身上盖着暖暖的棉被,有些热,她坐起来找了薄一些的杯子,停着外面篝火偶尔传来的噼啪声,想着那颜色漂亮的鸟儿,做了很久的梦。
梦里有阿爹、健康温暖的娘亲,谷子豆子小麦,甚至还有爱笑的绝也哥。然后她梦见来了两只鵸鵒,将家中柴火点燃了,然后自己惊醒,竟然是早晨了。
这个梦,还真是怪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