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三月末,春光渐染大地,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之景。皇上的东巡之旅也已圆满结束,各项事务妥善处理完毕,遂颁发诏令,宣告启程回宫。这一路,既是归途,亦是赏春之行。
当御驾行至风景如画的德州地界时,皇上突发奇想,决定舍弃庄重的车辇,改乘轻盈的舟楫,沿着蜿蜒的水路悠然前行。舟行水上,时而悠然慢行,时而乘风破浪,皇上与随行众人尽情领略着两岸那渐入佳境的春色。桃花嫣红,柳丝轻拂,一派诗情画意,令人心旷神怡。
然而,在这本该欢愉的归途之中,娴妃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自上次被皇帝禁足行宫后已经十多天,皇帝移驾回宫解除禁足,她本以为风波已过,可以安心随驾返宫。谁料,在归途时,太后旨意如晴天霹雳,将她禁足于船舱之内,直至回宫之日方可解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娴妃措手不及,心中五味杂陈。愉嫔在知道自己的娴妃姐姐又被禁足,更是忧心忡忡,知道是因和亲之事引起的,越发恨上了皇后。如今皇帝也不信任娴妃姐姐了,她心里有了注意。打听到凌云彻如今是御船上跟随的护卫,便传了信,嘱咐了一番。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一轮皓月悬于天际,洒下清冷而柔和的银辉,将水面照得波光粼粼,宛如覆盖了一层轻纱,既神秘又梦幻。皇后因和敬公主婚事已定,心情好些,身体也撑得住,高兴地与皇上在甲板上交谈甚欢。等夜深准备返回休息时,见到这如诗如画的夜景时,心中却生出了深深的留恋之情,不愿就此离去。
莲心忧虑地望着皇后,轻声细语道:
皇后大宫女莲心“娘娘,夜风瑟瑟,恐对身体不宜,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皇后自东巡启程以来,每日皆需维持皇后之尊严,难得此刻心境宁静,不愿就此离去:
富察·琅嬅“无妨,你回去取一件斗篷来,本宫在这里等着,赏赏月挺好的。”
见莲心犹豫,皇后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柔与坚定:
富察·琅嬅“不必多虑,你速去速回,这月色是紫禁城见不到的,别有一番风味呢。”
莲心领命而去,皇后站在甲板上,皇后则独自立于甲板之上,正沉浸于月色之美时,忽闻邻近船舱内传来阵阵低语,乃是愉嫔与纯贵妃正在交谈:
珂里叶特·海兰“此次东巡,那些年幼的阿哥与格格们均未随行,咱们出门在外已逾一月有余,我心中着实挂念着我的永琪。纯姐姐想必也极是思念六阿哥与小格格吧。”
纯贵妃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温柔与怀念:
苏绿筠“是啊,本宫虽身在船上,心却早已飞回了紫禁城,不知他们是否安好,乳母和宫女们照料得是否周到。”
愉嫔顺着话茬道:
珂里叶特·海兰“姐姐的两位阿哥,小格格身体都好,不像妹妹的永琪,常常病着。”
纯贵妃安慰道:
苏绿筠“永璋小时候也不甚康健,大了便好了。”
愉嫔不经意道:
珂里叶特·海兰“也不知道孩子的身体是不是和母体有关,您和嘉妃姐姐身体好,孩子身体就很好,可皇后娘娘两位阿哥,哎,好像就更虚弱点,可怜的两个阿哥,天生福薄,生来就带了病。”
愉嫔眼角看到皇后在甲板上,嘴角轻压,继续道:
珂里叶特·海兰“姐姐,听说东巡之前钦天监也说过,皇后如今命数不佳,也不知是不是克着了七阿哥。”
纯贵妃心肠软,人又老实,听到此处,赶忙道:
苏绿筠“不可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