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家主儿和愉贵人谈论皇帝新宠幸的令贵人和皇后的坏话,惢心不禁皱了皱眉,与其忧愁皇帝宠爱谁,令贵人初次晋封就得了贵人位份是否违了祖宗规矩,不如想想法子如何解了禁足。皇帝虽然请了萨满驱了邪,但她仍觉得延禧宫阴冷森森,至今她还记得慎嫔在受刑前看向她的眼神。主子原本也是害怕的,可是如今倒像是慎嫔的死与她无关一样了。难不成主儿真就信了有皇上的真龙之气庇佑,就没有鬼神的话了吗?若是如此,怎么两个多月了,也不见皇上踏入延禧宫呢?就连带着五阿哥如今连洗三、满月都没有办,甚至名字都没有取。如今除了必要的吃食,延禧宫已经成了后宫众人避不可及之地了,在这样阴冷的地方待着,她实在有些后悔,当日从冷宫调去了四执库时就该报病出宫的,而不该在听说了皇上想接主儿出冷宫后又回到主儿身边,现在这样的情形,主儿虽仍在妃位,身边伺候的却只有自己和三宝二人,这样的日子也不比冷宫更好些。
惢心旁敲侧击地向如懿提及应当和皇帝服软,听到惢心这样说,如懿翘起自己的手指,仔细看着自己的护甲:
乌拉那拉·如懿“惢心,你也觉得本宫惩罚阿箬是错的吗?”
听到如懿不带感情的厉声反问,惢心慌忙跪下:
惢心“奴婢不敢怀疑主子的清白。”
如懿低下头盯着惢心的眼:
乌拉那拉·如懿“你要记得,当日若不是阿箬的证词,本宫也不会冤枉入了冷宫的。”
惢心不敢回嘴。
乌拉那拉·如懿“你知道本宫为何去冷宫只带你吗?那是因为你是忠心的,本宫不希望身边再有一个阿箬了。”
惢心慌忙回答:
惢心“奴婢自然是忠心主子的,只是担心皇上真的惹恼了主子。”
如懿愤愤拍了桌子:
乌拉那拉·如懿“皇上生气,难不成本宫不生气?本宫只不过惩罚一个背主的奴婢,又有何错!不过是皇后看不惯本宫罢了!”
看着自家娴主子朱红的嘴大张着怒骂的样子,惢心心里实在慌张,她心里觉得不对劲,阿箬就算有能力也不可能设这么大的局,她也只是这个局里一颗棋子。况且刑不上士大夫,阿箬的阿玛也算是肱股之臣,作为桂铎的女儿,阿箬早应该放出宫去了,主儿一直不肯松口,阿箬也只能另辟蹊径了。如今不仅没能熬出头,还被凌虐致死,奴才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主儿要惩罚奴才,可以有其他的法子啊,事情闹得这么大,要堵住悠悠众口,有所惩戒也是正常的,只要主儿好好认个错,皇上兴许就不生气了。可看着执拗的主子,她半点对阿箬偏袒的话、再劝劝主子服软认错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皇后自从有孕后,威望渐隆,虽为了养胎并不亲自处理后宫庶务,但慧贵妃,仪嫔,令贵人从旁协助,也是打理井井有条。皇帝如今政务上也渐渐握住了前朝,后宫平稳,子嗣绵延,实在是意气风华,都快忘了延禧宫还有如懿这么个青梅竹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