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因嬿婉大多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并没有在皇帝面前露过几次面。皇后有孕后,又渐起了让嬿婉伺候皇帝的心。得了皇帝心有愧疚,要来长春宫的消息,忙让卫嬿婉去沏茶,好在皇帝面前留个印象。
皇帝到了长春宫后见到皇后温声细语的教着永璜和璟瑟,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皇帝心情舒畅,背着手进去,两个孩子先看到了,高兴地起身叫了声皇阿玛,皇帝摸了摸永璜和璟瑟的脑袋:
皇上“永璜已经比璟瑟高了。”
皇后笑了笑,
富察·琅嬅“璟瑟挑食得很,自然比永璜矮了。”
璟瑟是皇帝如今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娇纵的,皇帝宠溺道:
皇上“那必定是御膳房的厨子做的不合我们璟瑟的口味。”
又查问了永璜的功课后,嬿婉适时端上茶,皇后微微一笑:
富察·琅嬅“皇上尝尝吧。”
皇上一边看着永璜写大字,一边漫不经心的接过茶杯,浅浅品了一口,
皇上“这茶泡的手艺不错。”
皇后忙说道:
富察·琅嬅“是嬿婉沏的茶。”
皇帝抬眼看到身边站着一个面生的宫女,
皇上“皇后换了大宫女了?”
皇后笑着道:
富察·琅嬅“臣妾身边的素练先前年过二十五,送出宫去了,如今大宫女就剩一个莲心,嬿婉本是上三旗的格格,因阿玛当年牵扯后宫之争,家境败落,这才入宫伺候,因她识得字又做事妥帖,臣妾便让她在边上伺候了。”
卫嬿婉低着头并不说话,皇上心中记挂如懿,并未细瞧嬿婉,只点点,暗暗把皇后说的后宫之争的话记下了。因皇后有孕也不便过夜,用过晚膳便回养心殿。
皇后送走皇帝,回来叹了口气。莲心忙安慰皇后如今最重要的是肚里的孩子。
第二日新春家宴上,皇帝赏赐皇后一整盒的东珠以示对皇后的看重,其他各位嫔妃则是一人一粒珍珠,唯独阿箬的盒子里是一盒朱砂。
阿箬打开盒子一瞬间惊慌失措,不小心将朱砂摔到地上。
皇帝冷哼一声:
皇上“慎贵人可是对朕的赏赐不满啊!”
阿箬跪下认错,皇帝却问阿箬是为当年陷害旧主之事认罪还是为御前失仪认罪。这两个罪名阿箬都承担不起,只得死命磕着头口称冤枉。
海兰捧着肚子指着阿箬道:
珂里叶特·海兰“当年就是你这个贱婢,拦住不让搜宫,后来毓瑚姑姑才顺着在娴妃姐姐的梳妆台下搜到了沾有沉水香的朱砂,这才落实了姐姐的罪名。”
阿箬回答说自己是奴婢,为着主子声誉,当然不能让别人搜自己主子私密的物品。
海兰抓住阿箬话中漏洞,问道:
珂里叶特·海兰“若是毒杀龙胎之事是娴妃姐姐所为,那就该把这害人之物放在隐蔽之处,而不是如此明显的地方。”
阿箬不知如何作答,眼睛往嘉嫔处飘,嘉嫔心中觉得不妙,则说道:
金玉妍“侍女诬告、陷害主子,死罪难逃,慎贵人死到临头了,不如将事情原委都说出来,好歹也能死的清白些。”
阿箬知道嘉嫔是拿她家里母亲和弟弟的命威胁自己,便只能咬死自己根本不知道朱砂藏匿之事。
海兰指责阿箬前后口径不一,一年前阿箬曾信誓旦旦说是如懿指使小太监给仪嫔和玫嫔下朱砂,如今又说自己不知道朱砂藏在哪里,明显有鬼。皇帝命人将阿箬拉下去,自己将会亲自审问。
皇后看着阿箬拖下去时额头上鲜血直冒,皱着眉道:
富察·琅嬅“今日是新春家宴,愉贵人和纯嫔产期也将近了,还是不要伤及天和为宜。”
皇上则说慎贵人一条命可不比如懿的清白和死去了两个龙胎重要。皇后知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可是阿箬已经是皇帝的女人了,家里更是有一位治水功臣,但皇上还在新春佳节之时审问。不管阿箬在之前朱砂局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为了一个女子去严刑逼供另一个女子。同是后宫妃嫔,她只觉得冷汗直冒。
散了宴席,海兰和如懿在回去的路上很是高兴,她们没想到皇帝为了证明如懿的清白能做出来这一出,想必今晚许多人都将会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