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进忠嘴里得知海兰借着永琏的名头让皇上重视了她的胎,又许诺生子后晋嫔位,心中暗恨。
之前是她走得太顺了,对很多事情松懈了。若是永琏还在,宫中有多少皇子都撼动不了她的地位,不过是个绣娘出身的嫔妃有孕,也不算什么。可如今,每个有孕的女子都是在她心上割口子。更何况,这是个在永琏逝世时怀上的孩子。她是皇后,心里有醋意却不能表现出来。皇后之前的病更多是心病积压出来的,因着永琏去世又大病了一场,也看清了许多,如今心思清明,自然要好好打算了。
进忠看到皇后清醒些了,便建议皇后派人盯着海兰,皇后看进忠谨慎对待海兰的样子,心里也对这个平时从不起眼的海兰看紧了几分,点了点头。
皇上自从海兰传出有孕那日去了延禧宫后就又没有心思踏入后宫,皇后知道皇上心里也是怀念逝去的永琏,稍有安慰。让小厨房炖了莲子银耳羹,亲自端到了养心殿。
看着皇帝抚摸着永琏平日里练习的字帖,进忠悄声道:
进忠“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帝这段时间除了知道海兰有孕外,就未曾踏入后宫,他有些不愿面对皇后那张哭泣的脸,令他心烦意乱。永琏也是他的孩子,是他赋予厚望的孩子,也是他第一个养到这么大却逝去的孩子。永琏逝去是可怜,可是皇后却不该只顾着自己伤心,日子总归要过下去的。他终将会有其他的孩子,皇后若是争气些,也会再有个嫡子的。
他本以为皇后会消沉很长一段时间,好在如今皇后终于知道了她的责任,听到进忠的话,皇帝笑着道:
皇上“是皇后来了啊,快进来吧。”
皇后进了内殿后,皇上已经将永琏的字帖收起来了。她为自己之前的失态告了罪,又开门见山和皇帝说如今宫里阿哥还是少,好在愉嫔和嘉嫔有孕,又说到纯嫔生养三阿哥永璋有功,是该晋个妃位的。
皇帝想了想,觉得永璋不甚聪慧,纯嫔本只是汉军旗格格,家中无助力,性子又有些钝,如今自己刚登基不久,还是得留着妃位以待后人,便说道:
皇上“不妥,永琏刚逝,待日后再晋封吧。”
皇后不知皇帝为何不愿晋苏绿筠位份。嘉嫔一向得宠,以往对自己很是谄媚,但朱砂事件让自己知道这个异邦女子心思极深,不过高晞月可以压她一头。海兰可是和冷宫那位是一条心的,若是海兰生下孩子,晋了嫔位,那除了生养过的纯嫔外就没有人能压得住海兰了。皇后再进言道:
富察·琅嬅“纯嫔养着三阿哥,又是潜邸的老人了,皇上若是暂时不愿晋其位份,好歹让她搬到钟粹宫的主殿吧,永璋日后大了,偏殿怕是不够住。”
皇上自然同意,皇后又说道:
富察·琅嬅“愉贵人没有生育过,延禧宫又偏远,妾身身子还不大好,要照顾怕也是有心无力,不若让愉贵人搬到纯嫔那儿去,也好照应。”
皇帝想到当日去了海兰寝宫,看到阴冷潮湿的宫殿,便点点头,
皇上“按皇后的想法办就是了。”
皇后心里舒了一口气,纯嫔若是钟粹宫主位,那海兰就算日后封了嫔,也越不过纯嫔去。后宫平衡是皇后最想看到的事,如今向着她这方的力弱了,自然要扶一扶才行。
见皇后终于有心思了,慧贵妃忙把头七在冷宫附近捡到的纸钱带到长春宫。
高晞月“姐姐,这是端慧太子头七那天, 在冷宫附近捡到的纸钱。我觉得肯定是乌拉那拉氏死性不改,就是她诅咒了端慧太子。”
皇后拿着高晞月递过来的纸钱,说道:
富察·琅嬅“若真是厌胜之术,乌氏必然留不得,可如今没抓着现行,就是没有实际的证据。上次她从冷宫夜闯养心殿,皇上也轻轻放过了,可见皇上对她还有很深的情意。本宫如今没了永琏,虽有永璜傍身,但到底地位不稳固。若是轻举妄动惹了皇上不快反而不好。此事得从长计议。”
慧贵妃看到皇后保持清醒,自然回过味来,当初那么多的证据指向了如懿,还是让她留了一命,如今一张纸钱更是证明不了什么。
皇后拍拍慧贵妃的手:
富察·琅嬅“妹妹待我的心我知道的,在病中时候,后宫嫔妃也就你和纯嫔最常来探望本宫,只要本宫在一日,就必定不负你。”
慧贵妃很是感动,她摇摇头:
高晞月“妹妹自觉没有帮到姐姐什么。只要姐姐好,就是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