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早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私下做的筹谋定会引发嬿婉恼怒,自己当然是有些小私心,不过又觉得总归所有的安排都是为她好,他胆子又大了起来,左手将嬿婉鬓边的碎发抚至耳后。嬿婉瞪了他一眼,见进忠还想伸了右手,【得寸进尺的家伙】,转了身向后走了一步,坐在了庑房仅有的一张凳上。
进忠右手伸了空,也不以为意,撩起袍角半跪着搭着嬿婉的一条腿上,
进忠“炩主儿这就恼了,不过就是皇后不想让您太过顺利使得绊子罢了。有奴才呢,您怕什么。”
卫嬿婉一听就明白了,这事果然和进忠有关,她心里虽怒极了,但还是得先套一套这镯子里是何物。
卫嬿婉“你倒是不怕毒死我。”
进忠手轻轻附在卫嬿婉腿上,轻笑道:
进忠“不过是零陵香罢了。”
见卫嬿婉盯着他,进忠继续说道:
进忠“佩戴在身上会令女子不孕,时间长了有伤人气血的效果。”
说着他突然住了嘴,抬起眼眸,看到嬿婉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进忠“炩主儿,奴才本是想早些和您说的,这事确实是奴才疏忽了,求炩主儿原谅。”
卫嬿婉“这事先放放,你倒是说说这段时间还瞒着我做了什么。”
卫嬿婉冷冷不带感情的说道。
本以为会闹开,却没想到卫嬿婉像是对他绝望似的,进忠心里暗暗叫苦,忙把自己这几日向皇后进言的将她侍奉皇上的事推一推,又立了阿箬做靶子的盘算都说了。他以为炩主儿只是因为零陵香的事儿恼火,将进来事情摊开一讲,又想起炩主儿刚刚那一句“如今竟然弄鬼了”,定是炩主儿觉着自己欺瞒算计了她。上辈子自个儿为了掌控见了凌云彻后就不听话的炩主,也曾与她摆过擂台,让她在继后常出入的御花园唱昆曲,让她受了一段时间的巴掌。如今的炩主儿可不是上辈子白纸一般的人了,是与他一样历经过一世,甚至上一世绞杀了他的炩皇贵妃。若是让主儿觉着自己仍像之前一样胆敢操纵他,好不容易靠着重来一回得到的承诺怕是付之东流了。想到这儿,进忠汗涔涔下来了,他急忙抱住卫嬿婉的腿道:
进忠“主儿,炩主儿,奴才一颗心都给您了,所有心思计谋都是为了您啊!只有皇后那儿相信奴才与您并无太多联系,皇后娘娘才会更好为您铺路。慎常在那儿,若是她能活的久些,也好给乌拉那拉氏多谢障碍。奴才真真都是为了您考虑啊。”
进忠抬起来头,脸上煞白。他实在怕嬿婉就真的又弃了他,但又觉着委屈,短短半月,所有的细节都是他一人谋划的,只想让炩主儿踩更高的家世,更平坦的路上位罢了。
卫嬿婉垂着眼看着比上一辈子更精瘦的进忠,对他的说辞她倒不是不信,只不过,她厌恶这样名为保护,实则掌控她的做法。上一世,进忠只对凌云彻这一件事有执念,如今自己早早撒开了,甚至由他动手动脚,反引起更大的控制欲望。
卫嬿婉“进忠,你要的东西太多了。
卫嬿婉若是我没发现这手镯里的机关,若是我没发现阿箬竟与皇后有联系,怕是我日后承宠、得子都得你说了算了。”
胆敢在自己势微时就如此算计自己,卫嬿婉冷着脸甩开了进忠的手,那就一拍两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