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帝留下阿箬后,后宫嫔妃各处都不去了,反而时常招阿箬觐见。阿箬一开始以为是皇帝看重她,还沾沾自喜,但是伺候了这些天,却一直不宠幸她,夜里还让她跪在内殿里,自己打扮再好看,皇帝也不为所动,就像看个死物一般。她渐渐觉察出味了,但是又有什么法子呢,难不成自己还能霸王硬上弓?那可是皇上!
她未曾侍寝的事不知何时传到后宫嫔妃耳朵里,今日请安,竟被海贵人带头好一顿冷嘲热讽,话里话外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皇上的女人,有些人就算是爬上龙床也只配当床头柜之类。气的她回来就砸了一套茶具。
正愤恨不平时,身边的宫女来报,皇后赐了宫花,阿箬连忙出门去迎赏。
来的人是赵一泰,他看着阿箬恭恭敬敬接了赏后,殷勤笑着低声道:
赵一泰“慎小主苦恼的事情我们娘娘知晓,我们娘娘说,得空您悄悄到长春宫一趟,必想法子让您得偿所愿。”
阿箬听此,眼睛一亮,她褪下手上带的翠玉手镯,往赵一泰手里塞:
阿箬“公公笑纳,请替我谢皇后娘娘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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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皇后开门见山道:
富察·琅嬅“慎妹妹,今日的事本宫也是第一回听说,你且把这些日子伺候皇上的情况仔细讲讲。”
阿箬觉得屈辱,但如今也没了法子,便将皇帝白日在人前对自己极其温柔宠爱,夜里无人之时,便不愿多理睬自己,就寝时候也只让自己跪在床头的事说了。
阿箬“皇后娘娘,此事极为隐秘,连身边伺候的太监都不知道,不知是谁将此事漏了出去,叫嫔妾如今好没有脸。”
富察·琅嬅“这么大的事如何不提前与本宫知晓,如今闹出去了,还只顾得脸面!
富察·琅嬅你可知道如今你就是个靶子!”
阿箬听到皇后如此为她着想,跪在地上膝行两步,
阿箬“娘娘,嫔妾是背了主,皇上不喜嫔妾的,嫔妾也能明白,也不敢将此事往外讲。
阿箬可是嫔妾背主也是有原因的啊,往日在乌贵人身边当丫环时,她就不让奴婢出头,也不放奴婢出宫,奴婢一点指望都没了啊。她平日里又做了那么多恶,奴婢也没了法子啊。
阿箬何况,并不是奴婢选择自己爬的龙床,是皇上留的奴婢啊!求娘娘救救奴婢吧。”
阿箬一开始还自持是后宫嫔妃,可在皇后的审视下,她犹如剥光了衣服,只觉得自己回到当日被审查的时候。皇后似笑非笑望着阿箬,她信慎常在是没了指望才背主,但不信她没有心爬龙床。
富察·琅嬅“今日你说的话,可要从一而终,要不然,本宫也保不得你。”
阿箬知道皇后的意思就是要咬死如懿,自己在金玉妍对自己伸了手那天起,与如懿就是你死我活的对立面了,自然对皇后娘娘说的无不应允。
阿箬“嫔妾自当为娘娘差遣。”
皇后轻笑,【背主之人,如今又跟了嘉嫔,本宫可信不得。】不过她面上还是带着笑意道:
富察·琅嬅“慎妹妹这话日后不必说了,本宫有统协后宫之职,本就该让后宫众姐妹过得舒坦些的。
富察·琅嬅说句难听的话,阿箬姑娘,如今你的身世可是不比乌拉那拉氏差。你日后大可不必自惭形秽,若是有那些不长眼的,胆敢冒犯在旗有功之臣的嫔妃,你该好好还回去才是。”
阿箬知道皇后说的是海贵人今日嘲讽她的事。
阿箬“嫔妾谢过皇后娘娘教导。”
皇后居高临下看着仍跪在地上的阿箬:
富察·琅嬅“快起来吧。
富察·琅嬅当日皇上有意于你时,本宫还提了句你的阿玛如今颇有得用。
富察·琅嬅你如今苦楚,求到本宫跟前来,自然为你谋划。
富察·琅嬅听闻你阿玛在慧贵妃阿玛手底下做事,本宫会替你在慧贵妃面前好好提一嘴。”
阿箬听得皇后提起高晞月,身体一颤:
阿箬“娘娘,嫔妾之前出言不逊,得罪过慧贵妃。”
皇后盯着阿箬的眼睛:
富察·琅嬅“本宫知道。你之前做过的事,本宫都知道。”
这句话如同鬼魅一般,阿箬瞳孔放大。不知道皇后说的是那日在螽斯门下被慧贵妃罚跪的事,还是后面嘉嫔来见自己的事,她一阵后怕。
富察·琅嬅“高斌大人会带你阿玛到养心殿述职,届时你跟着慧贵妃,好歹见上你阿玛一面。看在你阿玛得力的份上,皇上也会对你宽宥些。”
阿箬听到皇后说可以见自己阿玛,喜不自胜,正要跪谢,却被阻止了,
富察·琅嬅“等你真正伺候了陛下,再谢不迟。
富察·琅嬅此事,本宫安排进忠帮你。”
听到进忠两字,阿箬更是讶异,御前伺候几位公公,属进忠心思最为深沉也最得皇上信任,没想到他竟是皇后的人。看来日后自己还是得靠着皇后娘娘才是。
阿箬低低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