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后就请了高晞月过来,因慧贵妃原是姓高,也是包衣出身,只不过皇帝喜爱她,且她的阿玛高斌在前朝有大贡献,便抬了旗,改了高佳氏。高家与皇家内务府牵扯十分紧密,许多细节由她出面更好。慧贵妃听到皇后的计划,自觉出力时候到了,连忙说:
高晞月“这些事就由妹妹家里人做便是了。十多年前的事了,添些细节罢了。妹妹家里省得的。”
皇后很高兴,道了声谢,高晞月似乎是对这声谢感到不满,吃醋般闹着:
高晞月“哎,看来日后我们又要多个姐妹了。”~
皇后笑着拿着指头点了点高晞月的脸:
富察·琅嬅“就算日后她有机会同我们商讨事宜,情意却自然不能和我们两人相比。本宫自入潜邸来,对你如何,妹妹心里没数吗?”
高晞月笑嘻嘻地抱住皇后的胳膊,
高晞月“姐姐待妹妹如何,妹妹自然知道的。”
过了几日,宫外传了的消息称事情已经办妥了。富察家也送上了一枚特制的赤金绕丝手镯。
皇后小心翼翼将镯子内侧一个隐蔽的暗格打开,填上了零陵香,再戴在自己左手上。
富察·琅嬅“莲心,去把嬿婉叫来,本宫有话同她说。”
卫嬿婉进来时,见皇后今日心情颇好,她规规矩矩行了礼便低着头站在皇后身前。
富察·琅嬅“嬿婉,之前本宫与你说的,你想清楚了吗?”
卫嬿婉知道皇后说的是伺候皇上的事,她装作不情愿又不得不的样子跪下回答:
卫嬿婉“奴婢只是个宫女,一切全由皇后娘娘安排。”
皇后伸出手扶起了卫嬿婉:
富察·琅嬅“你容貌姣好,又机敏聪慧,本宫看重你,所以才给你派这样的差事。”
卫嬿婉并不做声,听皇后继续说道:
富察·琅嬅“前儿本宫家里传了消息,说起了你阿玛当年获罪的事。”
皇后见提起了家族过往,卫嬿婉终于抬起了头,嘴角一挑:
富察·琅嬅“你也十五六了,若不是当年你阿玛获罪,正黄旗包衣管领家的格格,在宫外头也是几个丫鬟伺候的生活呢。”
卫嬿婉赶紧低了头:
卫嬿婉“奴婢阿玛办差有误,祸及萧蔷,奴婢不敢肖想这样的日子。”
皇后向前一步,低声道:
富察·琅嬅”为何不敢想,嬿婉,你的阿玛本就没罪。”
她看着卫嬿婉抬头时瞳孔放大,一脸惊讶状,轻轻一笑:
富察·琅嬅“你阿玛是被牵连的。可真是冤枉极了呢。”
皇后的声音如同蛊惑一般:
富察·琅嬅“你阿玛是因当年先皇后乌拉那拉氏获罪的。也就是如今冷宫中乌贵人的亲姑母。当年先皇后为了插手内务府事宜,使了计。
富察·琅嬅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阿玛的过失,他甚至到死都不知情。当日上供的烛火内含有火油,致使如今太后娘娘所住的碎玉轩走水。皇上震怒,查处内务府,先皇后趁此机会将罪名按在了你阿玛头上,你阿玛被罢免后,乌拉那拉氏扶上了自己的人。”
卫嬿婉似乎细思:
卫嬿婉“奴婢不太记得了,阿玛失势的时候奴婢还很小,只记得家里越搬东西越少。后来阿玛积郁成疾,看了好多大夫都不顶用,熬到奴婢九岁就撒手人寰了。奴婢是守完孝才入宫的。”
皇后走向边上的烛台,拿起小剪子挑了下烛花,
富察·琅嬅“你和你阿玛的遭遇,家里如今的困顿,皆是因当年乌拉那拉氏起的。若是没了乌氏,你如今也应当选秀了,再不济也能在宫外头当个正头娘子。”
卫嬿婉流着泪磕头:
卫嬿婉“奴婢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奴婢很感谢娘娘为奴婢阿玛查明真相。奴婢阿玛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皇后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卫嬿婉:
富察·琅嬅“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家族的荣光需要后人来继承。如今能为你阿玛报仇,为你的家族挣出一条路的方法只有一个。这样的话本宫不想再说第三遍了。”
卫嬿婉似乎权衡了利弊后决绝的抬头望着皇后:
卫嬿婉“奴婢必定不忘了皇后娘娘的栽培之恩,往后奴婢就是娘娘手里的一把刀。”
皇后很高兴,
富察·琅嬅“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
皇后从左手上褪下那个赤金绕丝手镯:
富察·琅嬅“这个手镯本宫赏给你,望你日后看到这个镯子,记得今日对本宫的承诺。”
卫嬿婉再次拜谢。
富察·琅嬅“明日你就到本宫身边来吧。永璜那里,本宫自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