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贵人急忙去撤下御膳房给鱼虾下朱砂的小太监,让他把东西都处理了,并告诉他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娴妃吩咐的。小太监跪着回道:
路人太监1奴才的命都是贵人救的,舍了奴才这条命也没关系的。
仪贵人孕期常有不适,脸上也生了疮,如懿小心谨慎,常常请了太医过来瞧。也不过是上火和孕期常有问题罢了。如懿便安慰仪贵人道:
乌拉那拉·如懿你体质虚弱,怀孕难免不适,等到产下皇子就好了。
又见天气转暖,想要命人撤掉几个炭盆,仪贵人去觉得身体寒凉不仅不愿意减少,反而增加了两个。
皇后接到进忠消息,说是发现御膳房管鱼食的小太监有异。
夜里,进忠便偷偷到了长春宫:
进忠娘娘,御膳房掌管鱼食的小禄子如今去了延禧宫洒扫了。
他递上一袋鱼食。莲心接了过去。
进忠这是小禄子当差时的鱼食,内含朱砂,虽然剂量小,但玫贵人怀孕时喜爱鱼虾,这朱砂就随着鱼虾肉进入母体,积少成多,玫贵人、仪贵人脸上的疮,胎儿身上的青斑,都是朱砂中毒引起的。
皇后就着莲心的手看了一眼那鱼食:
富察·琅嬅你的意思是?娴妃做的?
进忠奴才不知。不过,现在已经查出了和娴妃有关,皇后娘娘不如推一把?
皇后一笑:
富察·琅嬅不错,本宫自坐中宫,平衡后宫,娴妃本就屡次僭越,既然有马尾漏出来,不管是不是她,本宫只需照实说就行。
进忠低着头,嘴角微微翘起。按前世的走向,娴妃在劫难逃,自己不如把土踩实了,此事嘉贵人收尾干净,先不动她,日后翻起账来,让她们狗咬狗,岂不是更妙。
富察·琅嬅进忠,白花丹的香囊,还是你给莲心的。你说这次,本宫要不要将之前的事情一并抖清楚?
进忠思索片刻,认为白花丹事件并没有太确切的证据,他对皇后说道,
进忠皇后娘娘,光是朱砂这点似是而非的事情,并不能捏死娴妃,她大可弃车保帅,扔出个宫女就把事情抵了。就算玫贵人被下白花丹的事铁证如山,不也没有要了玫贵人的命吗?海常在只要咬死了是她自己所为,或者白花丹确实是次品,娴妃依然高枕无忧。何况,皇后娘娘,说句诛心的话,皇上心里,对娴妃娘娘有多少深情,您应当知道的。
皇后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富察·琅嬅哼!那就由着这个贱人踩在本宫头上不成?
进忠斜着眼给了莲心一个眼色,莲心赶忙上去抚着皇后的背:
皇后大宫女莲心娘娘别生气了,不值当。进忠公公,你有什么想法?
进忠皇后娘娘,给鱼虾下朱砂的事已然清楚,只是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当务之急还是要救仪贵人。奴才这便将鱼食替换成正常的,娘娘则暗中看住小禄子,到时候顺藤摸瓜。
进忠若是到时候事情抖搂出来,娘娘非但没有失察之过,还有明查之功,毕竟您可是知道了朱砂之毒,又一心慈悲,已将有毒之物替换了。可是幕后之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娘娘您只能秉公处理了。不管此局是否是娴妃娘娘或其身边之人做下的,既然我们查到有关娴妃娘娘,自然只能将一切告知太后和皇上了。
皇后听此计谋,暗自点头。
主仆几人细细筹划后,皇后赏了进忠。进忠适时告退。
偏殿旁,卫嬿婉早就等着了,她见进忠出来,便把吃食一股脑塞到进忠怀里。
卫嬿婉你快回去吧,小心着凉,下这么大雨,我不留你说话了,快回去换件衣裳,别着凉了。
进忠只来得及拉了拉她的手,说了一句,来日方长,便被推出了长春宫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