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两人上床安顿后,寝殿里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莲心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寝殿,一转身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定睛看去,只见王钦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莲心勉强笑道:
皇后大宫女莲心王公公,你站这儿怎么也不出声啊。
王钦笑得猥琐:
王钦别叫公公,叫哥哥多好啊。
莲心连忙离王钦远了点,端详四周,慌乱道:
皇后大宫女莲心今晚不是李玉公公当值吗?王公公还是赶紧喊李玉公公出来吧。
王钦伸手就要朝莲心身上摸:
王钦他算个什么东西,早就被我赶走了。莲心,你让我……
莲心拍掉王钦手上的手,既然她治不了王钦,那就让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来治他!
莲心大声叫到:
皇后大宫女莲心王公公,您别这样……您再这样的话,奴婢可就喊人了!
王钦嘶,别叫别叫。
王钦慌了神,去捂莲心的嘴。只是已经晚了,寝殿里传来了皇后的声音:
富察·琅嬅外头是怎么了。
莲心推开寝室的门,在门口跪下:
皇后大宫女莲心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刚刚在外面值夜,王公公却对奴婢动手动脚......
皇帝睡着了被吵醒,着着中衣就冲了出来,对着王钦就是一脚。
皇上混账玩意儿,一天到晚都是你的事!
皇后连忙把外衣给皇上披上。
富察·琅嬅都是臣妾管教不当,让宫女扰了皇上。
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
皇上不是皇后的问题。莲心,你把事情好好说。
莲心便把自己的委屈从头到尾哭着说了。
皇上王钦,给朕滚进来!
王钦跪着膝行两步,
王钦皇上,皇后娘娘,奴才冤枉,是莲心姑娘在污蔑奴才啊。奴才只是和莲心姑娘商量事情,并没有触碰莲心啊。
皇上那娴妃说的皇后赐婚你和莲心是怎么一回事啊!
皇后忙道:
富察·琅嬅这又是哪里的传言,莲心是跟了我十多年的丫鬟,臣妾怎么可能不顾莲心意愿把她嫁给她不愿嫁的人呢。况且王钦是圣驾面前的人,就算莲心愿意,臣妾也不敢啊。
王钦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
王钦皇上,恐怕是流言所致,莲心姑娘怕也是听了流言,便以为奴才要轻薄她,心生怨怼,这才误会了奴才。奴才冤枉啊!
莲心没想到王钦竟然如此无耻,都这样了,还能狡辩,她愤愤道:
皇后大宫女莲心明明你多次多次对我拉拉扯扯,大阿哥身边大宫女也是见过的!请皇上和娘娘为我做主。
皇后担心再闹下去扯出别的什么来,对着莲心使眼色,
富察·琅嬅皇上困倦了,此事明日再说吧。来人,把王钦带下去。
进忠顺势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王钦和莲心,惊讶道:
进忠王公公,这么晚了,您这是求皇上和皇后娘娘给您和莲心姑娘赐婚吗?要求也不该这个时候啊,而且莲心姐姐不是一直不愿意吗?
王钦压低声音:
王钦我何时说过要莲心的!
进忠您不是一直把莲心姑娘的手帕带在身上吗?娴妃身边的阿箬姑娘那天在皇后寝宫外还因为嚼舌根被贵妃娘娘罚了呢。
王钦我没有!
王钦猛得一惊,突然想起了进忠说皇后给他的赏赐。他跌坐在地。
皇上搜!
皇上下令。
王钦这下是彻底慌了。他刚刚咬死了自己对莲心无不轨之心,但宫中却流传自己求皇后赐对食的消息,且又从自己身上搜出来帕子。皇帝必会认为自己凭借御前第一人威胁皇后。这触及了皇帝的逆鳞,他必死无疑了。
果然,在搜出了手帕之后,皇帝对准王钦的胸口狠狠踹了一脚。
皇上狗胆包天!传朕口谕,王钦觊觎宫女,殿前失仪,即刻押入慎刑司。赏他五十大板,永不录用。
进忠招呼几个小太监,将瘫软在地的王钦拖了出去。
皇上皇后,莲心是你身边的宫女,便由你自己安抚罢。朕困了,就寝吧。
皇后和皇帝躺在床上,皇后感激的说道:
富察·琅嬅谢皇上为我们莲心主持公道。臣妾之前已然训斥过王钦了,莲心在臣妾身边十多年,待其二十五岁,定要风风光光嫁出去才是。本以为此事早已了了,没想到今日惹出这般祸事出来。只不过先前的事极为隐秘,不想娴妃妹妹那儿竟知道了。是臣妾无用,管不住各宫姐妹。
皇上拍了拍她,
皇上皇后已经很仁慈了,是人心不足。今日之后,你便好好敲打一波。
退出寝殿之后,莲心感激的对进忠道谢,如果没有进忠的最后一击,怕是今日过后,王钦就要对她进行报复了。
进忠只是笑着说,都是为了办差,并道:
进忠辛苦莲心姐姐值夜了,奴才这就送王公公去慎刑司。
进忠到慎刑司与洪公公叙旧不提,第二日,一袋人形麻袋扔在了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