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捐给朝廷,是给百姓。”
崔钰唇角微勾,如此利国利民,又能为她带来功德,何乐不为呢?
她提笔写下信件,让人快马送到福亭。
此事,让柳掌柜在福亭一起推广,借着定国军的威信,怕是更容易达成。
数日后,正带兵抄没贪官污吏,赈灾百姓的活阎王宋墨,收到京都崔钰的来信,高兴得唇角合不拢。
陆鸣瞧着他笑得不值钱的样子,凑了过来。
“世子,可是哥带了京都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高兴?”
崔钰是以陆争的名义写的,为的是不节外生枝,信件能尽快递到宋墨手中。
宋墨瞪了眼陆鸣,转身避开他的视线,独自看信。
陆鸣不满的嘟囔,“有什么好保密的,还不让人看。”
宋墨将信翻来覆去看了三遍,确定没有丝毫暗语留下。
他薄唇紧抿,面露不满。
崔钰竟连一句私话都没留,全程都是公事!
他再次扫了眼信件,小心地将信件折叠,塞入怀中。
“走,去柳宅!”
陆鸣一脸震惊,“世子,不要吧?这柳宅经营的可是崔六郎的生意。你若抄了柳宅,小心回京崔六郎跟你翻脸!”
“去!谁说我是去抄家的!”
宋墨踹了陆鸣一脚,将心中的郁闷撒到他身上,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他要赶紧办完事,回军营给崔钰写回信。
要让她收到回信后,深刻地认识到,她的信写得问题很大,缺漏很多!
……
科举落幕,纪咏有状元之才,文章写得极好,然而殿试时,却因恃才傲物、狂傲不羁,被圣上贬为福亭观事。
纪府,崔钰提着两坛梨花白而来。
庭院中,正品茶的纪咏瞧见崔钰,微微挑眉,“呦,你这朝中闲人,家中的忙人,终于有功夫记起我了?”
崔钰将酒坛放在石桌上,挥退附近的侍从。
“我好心来陪你借酒消愁,你不乐意?”
“我高兴还来不及,消什么愁,你又不是猜不到真正的原因。”
纪咏压低声音道。
崔钰笑了笑,打开酒坛,递给纪咏。
“我知晓,但外人不知,总要做做样子。”
纪咏端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
“好酒!酒香绵密,滋味醇厚。那便听你的,一醉解千愁。不过,你得陪我喝哦!”
崔钰端起酒坛便喝,吓了纪咏一跳。
他连忙伸出手,按住崔钰。
“可别!我开玩笑的,你这身子骨,若喝出个好歹,我可怎么办?”
纪咏未经思索,话脱口而出。
“什么你怎么办?是我自己要喝的,牵连不到你。”
纪咏面色微显呆滞地看向崔钰,手掌下意识用力握紧她的小手。
“我虽然看透生死,但你若是在我跟前喝酒喝死,我肯定良心难安……”
纪咏隐下了后半句,‘往后余生,一辈子活在失去挚友的痛苦里。’
崔钰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吧,只是几口度数不高的蜜酒,还不至于让我没了小命。”
纪咏一把夺过她面前的那坛酒,“这不是送我的吗?”
“酒都是我的,你喝茶吃菜去,休要跟我争!”
半坛酒下肚,纪咏已经有了醉意。
不知为何,今日他似乎醉得格外快,性子也变得稍显惆怅。
他抬手揽在崔钰的肩上,低叹道,“不日我就要离开京都,崔钰你可得对我好一些,珍惜我还在京都的时光……”
作者圆子花花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