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三人顺着地上的血迹，仰起头，只见一具失了心脏的死尸，被绑在房顶。
不等众人细看，忽而，身后传来极轻的破空声，苏菀菀猛然回头，一身黑袍，没有心跳声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房间里。
她下意识将文潇护在身后，裴思婧却神情略带异样地望着那人。
黑衣人掀开斗篷的帽子，一声姐姐脱口而出。
“阿恒早就已经死了。”裴思婧拔出短刀，声音冷清。
裴思恒目中微露悲伤，“是啊，我已经死了，还是被姐姐亲手杀死的……”
苏菀菀双眸微瞠，裴思婧居然杀了她弟弟裴思恒！
她刚想动用神识查探已死的裴思恒，为何变成了妖。
身后传来一只温热的手掌，遮盖住了她的眉眼。
“别用神识，我知道他。”赵远舟的声音，低沉轻柔地传入耳中。
苏菀菀微觉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挡在眼前的大手拿开。
赵远舟双眸落在她握着他的那只小手上，眼底染上微暖的笑意。
屋子里，裴思婧和裴思恒已经打到了院子里，卓翼宸也拔出云光剑协助。
文潇站在一角紧张的观战。
苏菀菀嗔怒地瞪了眼赵远舟，“他到底是什么？看着不像鬼修，也不像是神识被封印在尸体中。”
卓翼宸用赵远舟教授的滴水成冰术，以及剑意化形术法，朝裴思恒攻击而去。
冰刃刺过去，皆没有刺穿裴思恒的身体，反而让他趁机翻过院墙逃走。
“不过是被人取出魂魄，炼制成了妖，至于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身体，还有待验证。”
“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嘛！”苏菀菀嫌弃地睨了他一眼。
赵远舟唇角微勾，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你可以想一想，世间有什么大妖，能将人变成身手如此厉害的妖。”
苏菀菀微微蹙眉，她又不了解此界，哪里知晓大荒其他弑杀凶残的大妖！
总不可能是离仑吧？
旁晚，英磊焚香，虔诚地站在山神像前，为逝去之人，诵经超度。
苏菀菀瞧着他，眸光微动，看似不务正业的小山神，却这般心善慈悲，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毕竟此界，人妖之间，天然对立。
人界对大荒的妖，是惧怕，是憎恶。
鲜少有人会以善心待妖，文潇这个白泽神女除外。
也没有多少妖，会为不相识之人的死，怜悯。
可见小山神英磊的血统里，天然带着神性怜悯的一面。
苏菀菀目光微转，扫了不远处的院落，裴思婧和文潇正在谈心，谈论人妖区别。
文潇淡淡的声音传来，“万物皆有好坏，人有好坏，妖也一样……”
苏菀菀唇角微勾，正是因为文潇这份万物皆平等，没有拿有色眼镜，区别对待，才会让她觉得文潇是个值得交付真心之人。
她仿佛明白了，白泽令为何会选她做神女。
若是神女都认为妖性本恶，万物有别，那么天道便会失衡。
她远远瞧了二人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开，刚回眸，便撞上了赵远舟。
她吓得捂住心口，这大妖到底怎么回事，总是不声不响出现在她身后。
若不是神识受损，难以察觉到他的妖力，她也不至于受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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