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宁墨是商榷见过他最开心的时候了,这也让榷确定了那个还不实的想法。次日,商榷很早就去了市上一家成色极好的衣铺,挑了足足两个时辰,两整套衣饰全部是带给宁墨的。走的时候还给他买了串糖画和一些吃食。打开屏障,墨正坐在屋门口低着头,商榷忙走上前,“怎么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宁墨委屈的抬起头,脸上留着泪痕。眼眶红红的盯着他看了一两秒后又气鼓鼓的低下头。“看,给你买了什么?”商榷从背后拿出那糖画,“来,吃一口!”他半蹲下来。宁墨忍不住笑了笑,这是商榷第一次说话这样的腔调话,虽然有些生硬,但墨还是抵不住,他接过来站起身,“老实说,你去哪儿了?”“给你买衣服了。”说着把那两套衣服拿给了宁墨。“走!”宁墨欣喜的拉着他的手朝自己卧室跑去。他们隔着连白纱,榷拿着糖画立在纱的外面,这衣服丝绸带太多,宁墨有些绕不过来。“你…进来帮我系条绳。”商榷绕进纱内,忽的踩到了一块衣角上的布,本想抓住纱帐站起来,但没料到把那纱拽下来了。商榷滑进了他怀里,墨被压的躺在桌子上。白纱蒙住,他们的唇轻贴着。墨的衣服敞着怀,露出白嫩的肤。商榷一直抑制着自己的行为。在这样一个朦胧的环境下,两个人的脸都烫起来。白沙被一股力悬在半空,商榷移开头,垂到他耳边,那纱也在侧面飘落到地上。喘息声传进宁墨耳朵里,他看向商榷。
这几天因要去赴宴,商榷每天都跟宁墨唠叨。墨千盼万盼终于等待了这一天。刚到府邸门口,那家主人看到商榷先是惊喜,再是恭维。“商榷神君能莅临寒舍,真是我的至高荣幸啊!”这府主是这城中响当当的人物,但在商榷面前别说造次,便是连只蝼蚁都不如。宁墨只顾着看院里的景象,偶尔看看那主人,也只看见嘴在叭叭叭的说着什么,至于内容倒没听太清。榷礼貌地笑着,微微低低身回应了他。“哎哟我的老天爷,不敢不敢!快里面请,里面请!”府主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宁墨有些不解,他不知商榷身份,只知道他对自己很好。榷很少参加这样的宴会,把那些人吓到宁墨,只得从宴场边的小路挪步到席位,在人群后面的边角位置。
面前的桌子上摆了许多糕点,宁墨托着下巴看舞入了神。商榷宠溺的笑着看着他的模样,拿起一块桃花酥,喂到他嘴边,墨低头咬了一口,更加欢悦了。宁墨扭过头来看着他,拿了块糕点,重重的放到榷侧身的桌子上。“上去表演个节目,这算付过钱了!”榷媚笑的盯着他:这么点东西就想使唤我啊?”“怎么?不够啊?”说着,宁墨把剩下的那一盘桃花酥全塞到了他怀里,榷饶有兴味的站起身:“放着,一会回来吃…”宁墨见他到府主身边说了几句话,那主就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招呼台上的人下来。商榷今天依旧是一身黑绸衣。携着把琴走到院子中央,“这…这不是商榷殿下吗?!”其中一位宾客高声音高昂的说,这句话激起了周围人的讨论,“他不是隐居了吗?”“是啊,是啊!”府主摆摆手让他们静下来。随着第一根弦声发出,精湛绝伦的音调让在座的宴客都沉浸于此,几片雪花从空中落下,融在商榷抚琴的手指上。这般景象要不是榷身份不允许,在场的女客都会捧场。这雪似专门为商榷而下,神秘又凄美…随琴声渐落,一片叫好声此起彼伏。他看向宁墨浅笑着。主会结束了,宾客们可以随意在这府中漫步。“我第一次听你弹琴!”“好听吗?”“嗯!”“以后在家把你会的都给我弹一遍!”他们穿着毛披风走在花园里。这时,迎面走来了一对夫妻,“商榷殿下…”夫妻俩前后行了礼,随后那那男人和商榷同时张开怀,似久别重逢般抱在一起,那男人是商榷儿时的玩伴,叫沐生。两人自上次的两界大战就再没见过。沐生清拍了拍商榷后背便松开了手,“这位是?”
“朋友…”身为老相识,他早已识破这两个字的古怪,因为商榷压根就不会说谎。沐生假意点点头,宁墨眸子有些暗,但还是笑着回应。由于各种原因,无论是榷的身份还是宁波的身世立场,他们的关系还不能承认,毕竟是两个男人,还是会有些芥蒂。宁波拉在榷袖子上的手松了,他走到一边主动回避他们的谈话。旧识相撞,大概得有一会儿。宁没蹲在地上发了会儿呆碰了会草,丝毫没注意商榷正站在后面等着他消遣。沐生他们早已走远,抵是无聊了,墨耷拉着身子站起来。“!”他猛地往后撤了一步,墨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以前没发现他生的这样好,下三百的眼睛凛冽但化着柔,这等精美的容貌再华贵的衣饰也夺不走眼球。宁墨缓过神后,有些不知所措的转身走了,榷就跟在他后面,他有些不自在,想打破这种氛围,“我们种棵橘子树吧,刚才的橘子可好吃了!”宁墨停住步子对他说,“随你…”榷不知这句话有什么不妥,但显然宁墨有些失望。他自然觉得了墨的不对,但商榷自己还没消化好自己的情绪,所以更不知道怎么去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