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红梅越了南墙,随着门的摆动而落下了一撮红,原是那座荒凉的大院中,竟缓缓走出了一人
那叫车司机本俯着身子吸烟.听见响声也抬了头,对上那一双浅青色的瞳仁吓得手一抖.那还冒着火星的灰烟落到了他的手上,又让他疼地跳了起来
沈柳离看着那笨手笨脚的人,不想有太多过集,只是匆匆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
叫车司机摆着手却不敢正视他的眸子,道:"现在是2023年."沈柳离听完就下了台阶,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就走了。
他竟又睡了200多年,就在那仙门天院里沉睡了200年有余,那白瓦墙却还是新的般,大院里什么都没变,但什么也都变了
那叫车司机又不知起了什么心思,在他后头跟着,弯着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个小偷,他先是东张西望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凑到沈柳离身边,出口的第一句话却让人噎个半死
"帅哥,你是偷东西的吧?我保证不外传,只是那仙门宝物可不知能不能让小的瞧上一眼”
沈柳离本是不想理他,但看他这一副样子,又实在觉得搞笑,说罢,就拿出那件玉石做成的柳鞭,这东西在他的修长的手指间显得格外好看。
那人吓了一跳.他本就是想与这个帅哥开个玩笑,毕竟能从这扇门走出来的不是寻常人,就拿这个借口留在他身边,谁知这位神仙,还真拿出了一件仙器,他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沈柳离瞧他这副怂样,就有了逗他的心思,有时候,人的恶劣心思是藏不住的,他又缓缓开口.柳眉微挑。
他生得极为好看,但这个动作却有一种要挟的意味
"怎地?你我现在是一窝里的老鼠,想跑?"何奔连忙摆手."帅哥……不是…这位 爹,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您就当我们没见过面,小的这就走。"在他抬腿想在这位祖宗的眼下溜走时,那鞭子却缠住了他的脚,只见后面的人冷冷开口"往哪走呢!何奔快哭了,他可不想以后的大好年华都在牢房里度过啊!沈柳离看他的表情太过精彩,人逗完了.他便讪讪离开。
"带我去个地方。"
车开得很远,由于这路上都是石头,所以往前走分外艰难。何奔总是偷偷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看,后面坐着的人身高腿长,凤眼柳眉,如果不是一直冷着一张脸,也可以想象出这人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正当他还在继续往下看时,沈柳离却睁开眼
"再看眼睛就别要了。”何奔惹不起也没敢再说,又过了一会儿,沈柳离又开口了"现在你们都用什么东西联络?"
何奔觉得有些惊悚,首先,这人从那没人敢进出的仙门里走出来了,再者,他手中有历史文卷中的仙器,然后,这人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仿佛他先前与人隔觉了很久,再之…他不敢往下想了,他该不会碰到了鬼吧。
后视镜中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开口促."怎么地,不会说话了吧。"
何奔……
何奔:"那当然用手机联络啊,你不会不知道吧?"说完,他心里还是没底,本想着自我安慰的理由,结果沈柳离又在他心头补了一刀"毕竟几百年没出来了,我当然不知道。"
何奔:………
何奔:"完了,真遇鬼了."
沈柳离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吓着人的时候,车已经到了地方.
南山一直有一座大院,但是大院几百年无人居住,又因为在仙门山下,就被人当作了祈福的地方,这种情况远在几千年前就有了,被降怨或是求上仙保佑的人会经常来这样。沈柳离越过那福台,径直走向大门。
何奔还是没走,他就一直跟在了沈柳离身后,说实话,有些东西也不必想那么多,他现在就凭沈柳离帅这一点就跟着他了,毕竟这位爷看起来也不会是个穷人
他只管跟着来就得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大院果真就是沈柳离的,见他干净利索地打开了门,灰尘扑面而来,却难掩屋子里布局的奢侈。
屋子里面大多都是一些老古董,但屋子中央却工工整整地摆着一面话像,红衣覆身,从拙裂的画技中也可以看出这人的帅气。正当他感叹世间的帅哥不缺他一个时,沈柳离在暗处难得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他伸手轻轻触摸画像,却是不与那人相见
画中人,同样是修仙之人,同样是经历了浩难生死之交。却迟迟难以复学,沈柳离出了神,他想,只不过是几百年,错过几轮,他有时间去等,他在等那红衣的仙客再踏进这别院,之后在窗边对他说
"好久不见”
他要让他知道,有人在破开时间,想与他相逢
几百年前的一次:
【比试】
沈柳离百年之后仍然是忘不掉那千年一届的仙盟比武大赛
他恰巧在那天迎来了自己的舞象之年,难得表现出一副亲近的模样
“师弟不如上台和人比试一番,好让大家作兴也方便让我们瞧瞧和师尊走的最近的弟子武功如何”
不知是谁提出了主意,他们也料定小师弟不敢作甚,也放开玩笑
沈柳离被那群师门弟子笑着推搡到武台上
他的目光没有在任何仙门弟子上停留,作茧儿扫视一番,就停留在了那上方的仙台上
拔出剑将,方指着上方身穿红衣的男人
佰失微眯起眼打量着沈柳离,周围的人吓到不敢喘气,这小师弟平日就不说了,今天未免有点太持宠而娇了
看身边的长老有要训人的节奏,佰失摆手做甚
他双脚轻点腾空而起,下了仙台笑眯眯地看着沈柳离
“让为师先让你三招,三招过后我们定胜负”
那年,佰失三招过后并没有出手,反倒是底下的弟子也耐不住寂寞,难得不守规矩到台上去闹,他们料到佰失性子很好,所以当天还是他停下来摆手叫累,最后结束了这场闹剧
现在,沈柳离抬头去看窗外的雪
故人难相逢,旧人双离别
正在他冥想之际,有人敲响了门铃
沈柳离抬眼去看,目光却久久留在了来人身上
只见那人噙着笑,眉眼中透露出温柔
“见笑了,来的太急,不知佰某可在此处借宿”
窗外的雪下的格外大,唯独一处多了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