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渔,一叶落渔家,残阳带秋色。这名字是阿姐起的。我阿姐叫苏旎,春鸟娇关关,春风醉旎旎。也是个不错的好名字。
我是个弃婴,自我被抛弃的那一刻起,命运便对我展开了残酷的篇章。然而,幸运的是,我被阿姐发现并拯救了。她告诉我,那时的我就像一个小小的生命体,孤独地蜷缩在一片草丛中。我的身上沾满了泥土,显得脏兮兮的,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甚至连哭泣的力量也仿佛被剥夺,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助与凄凉。当阿姐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起时,我没有发出任何抗议的声音,只是紧紧依偎在她的怀里,仿佛找到了温暖的避风港。那时,我虽然幼小,却显得格外乖巧,仿佛知道只有阿姐才能给予我渴望已久的关爱与呵护。
我阿姐是世上最好的阿姐,她也是孤女。可她好似懂的很多很多。她教我读书,教我写字。她说我是她这里的唯一亲人,她不属于这里。我也觉的她不该属于这里。她还说她那里女子不该只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女子也可读书,也可以为官。
有时候,她的言语对我来说如同天书般难懂,但我却总觉得其中蕴含的道理无比正确。她的话语仿佛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她生的极美
她钟爱将秀发轻挽成祥云般的发髻,身着一袭竹青色的罗裙,眼眸如同秋波荡漾,脸庞宛如皎洁的明月。她的身姿轻盈纤细,肌肤柔嫩如雪,仿佛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降临凡尘。然而,这位仙子却拥有许多神奇的能力。在最初的日子里,为了养育我,她每天都会前往邻居家秦大娘的园子里采摘那些无人问津的山楂。令人称奇的是,尽管山楂本身酸涩难咽,但在她的巧手下,这些山楂被裹上了一层甜蜜的糖衣,摇身一变成为美味的冰糖葫芦。我好奇地询问她是如何学会这门手艺的,她告诉我,在她的家乡,这被称为冰糖葫芦,是孩子们最喜爱的零食之一。
所以每逢市集前夕,阿姐总会带我采摘山楂,制作成美味的糖葫芦。第二天,我们会将这些糖葫芦带到市集出售。每当阿姐离开时,她总是将我托付给善良的秦大娘照顾。当她归来时,阿姐会给我们两个——我和秦大娘家的大哥哥——每人一串糖葫芦,还有她在市集上购买的小玩意儿。那时候,我和秦墨哥哥总是会各自搬一个小板凳,坐在秦大娘的家门前,满怀期待地等待着阿姐的归来。
她对我并不算苛刻,但总有些许期望。她禁止我聆听那些来自青楼的靡靡之音,也不曾向我透露其中奥妙。然而,她却允许我如男孩般在河中嬉戏捉鱼,攀上枝头探索鸟巢的秘密。她从不强求我学习针线活计或遵循传统妇道。她希望我能成为世间最无忧无虑的女子。我常听到她的话语,她总是说,愿阿渔成为最快乐的姑娘。
可后来我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