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清护着头,费力的看向巷口,眼中情绪交杂,他既希望那人能来救自己,又祈祷他赶紧离开,不要太好奇。
可那人似乎有什么大病,他偷偷溜进巷子里,手中举着一块厚厚的木板,猛的向周经冰他们拍去。
一直拍摄着所有的手机也被拍落在地,迅速被那人拾进口袋。
他向控制住杜长清的人猛一挥拳,杜长清趁机挣脱束缚。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趁众人还在愣神时,那人拽着衣不蔽体的杜长清跑了。
逃跑中,他还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杜长清。
杜长清并没有拒绝,现在他也没有余地去拒绝,他将衣服披好,抬头看着一直带着自己逃跑的人。
可能是黄昏过于温暖,也或许是今天风太大,无端惹的杜长清留下几滴清泪,他没有哭出声,到底是怕那些人闻着味找来。
他感觉拽着自己的人脚步一顿,随即,不知怎么的就拐进了一巷口,在确定了那些人没有跟上来后,那人才小心翼翼地安抚着杜长清。
光与暗之中,杜长清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希望,他有一双狭长的凤眼,略显薄情,一身黑衣,让人望而生畏。
可谁曾想,就是这样的人救他于水火之中。
他动作轻柔,慢慢擦去了杜长清眼角的泪水,在他身上,杜长清只感受到了温柔,好像他的薄情什么的,似乎化为了春雪,消融于世间。
但他越是温柔,杜长清就越是想哭。
他握紧身上的校服外套,这似乎能让他感受到安全感,毕竟,现在的他狼狈不堪。
那人好像发现了杜长清的窘迫,他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校服,塞到杜长清的手中。
“…谢谢…”
看着自己怀中的衣服,杜长清蠕动着嘴唇,小声的说了一声。
那人没有应,只单单指了指右边的墙角。
杜长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摆放着一个装空调的纸箱子,很大,在那里换衣服,可以挡住别人的视线。
他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他快步走了过去,站在箱子的后面开始换衣服。
那人就守在箱子的旁边,替杜长清把风,现在的他经不起一点刺激了。
从箱子背后出来的杜长清和没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前一样,看起来乖乖的,红着眼睛的样子,活脱脱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让人不由心神一软。
而现在这只小兔子被某人盯的有些不自在了,他双手扯了扯衣摆,慢慢开口说。
“同学 看起来你的校服是松木一中的,我也是松木一中的学生,你是几班的啊,到时候我好把衣服还给你…”
未等他说完,那人便打断道:“不用了,反正我用不上,就当做送你了。”
少年有些慌乱,他可不想说自己是九班的,知道的人,一听便明白,这是一个混日子的主。
他可不想让某人也这样觉得,早知道,他就好好学了…
懊悔在他眼中转瞬即逝,这好像从未来过一样。
“那我给你转账吧,你救了我,我再拿你东西,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的。
再说了,你刚才为了救我可是得罪了八班的周经冰,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看到杜长清脸上隐藏不住的担忧时,那人便微微挑眉,选择说些往事来安小管家的心。
“我是九班的,八班和九班只有一墙之隔,他我自然是认识的。
傻子一个,成天想当校霸,结果被司云灼按到地下打,打不过司云灼,就想当七、八、九班的老大,让我知道了,就吊着他打了一顿,所以别担心了。”
他说的事情在松木一中可所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杜长清好像记得当时应该是叶永安和那个神经病打的架。
这么看来,难怪他敢在那个神经病手里抢人,原来是有持无恐啊。
不过,那也要确认一番,万一他不是叶永安呢。
杜长清看向那人,斟酌着问道:“同学,我叫杜长清,你呢?”
“我是叶永安,杜大学霸啊,松木谁人不知呀。”叶永安起身走出巷子,杜长清下意识跟了上去。
巷口已经被夕阳映衬的金红,远处人声鼎沸,叶永安将身后的杜长清拉了出来,指着那处说。
“看样子,你家里人来了,去吧。”
他背对着杜长清挥了挥手,向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你呢?那个神经病一定会带人蹲守的,你一个人未免太过危险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去。
“不用担心,你赶紧回去吧…”现在的我还不配与你一同,你且稍等,我很快就能与你相配了。
剩余的话未说出口,便已消散于风中,他踱着步子,身影消失在转角。
杜长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但最终停下。
“愿你平安…”
话音未落,就转身拥抱夕阳下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