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皇帝宣布狩猎结果,倒真像裴樾猜的不错,陆桁果然一举拔得头筹,众人为他喝彩。
这个时候,拾非为裴樾告假,皇帝并未说什么,便由着他去。
营帐里,郎中早已为那人包扎好伤口走了,而裴樾依然坐在榻边,俯视着榻上的人,眼眶渐渐的红了,自言自语:“你到底是什么人,会是他吗?”
裴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扯着嘴角自嘲似的笑了笑,心想着:我真是疯了。
可裴樾的目光总会转移到那三条伤疤,看到这,他的心里总是不能平静下来。这三条伤疤像一把刀一样,深深的刺痛着裴樾。
晚风将营帐的门帘吹得摇曳不定,尘土飞扬,将裴樾的头发吹拂到脸上,像是一种抚摸。
拾非回来之后便一直站在营帐外,没有进去过。
裴樾今日提到的“他”,拾非多少猜到了一点。
听别人说,裴樾儿时有一特别好的玩伴,可后来不知怎么了,出了一点事,裴樾找不到他了。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家主子一直在找的人。
一直到晚宴结束,天已黑,营帐里寂寥无声,烛火摇曳,裴樾还是坐在榻前不曾动过。
“世子,世子你不能进去。”
“欸,拾非你拦着我作甚?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永世侯府的世子陆桁听闻裴樾身体不适,晚宴一结束便赶来,结果被拾非拦着,不让进去。
帐里的裴樾听见外面的动静,便说道:“无妨拾非,让他进来吧。”
大人都发话了,拾非也无可奈何,只好让开。
陆桁朝拾非“哼”了一声,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陆桁一边朝里走着一边不忘开玩笑:“樾樾,你这个侍卫真不像话,我听闻你身体不适,便赶来看望——”陆桁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
只见裴樾用手帕轻轻擦拭榻上那人的脸,这一幕让陆桁尽收眼底,陆桁内心咆哮:我去,什么情况,裴樾被鬼附身了?他何时对人这般温柔过!
“在想什么?”裴樾意识到陆桁站在那里不动,用余光看向他。
“咳咳,没,没什么。”陆桁有些许尴尬了。
陆桁终于想起来正事:“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说你身体不适不便参加晚宴?这榻上的人又是谁?又受如此重的伤?”
“你烦不烦,一次性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裴樾被他吵的有些头疼。
“那你就告诉我,这榻上的人是怎么回事。”陆桁八卦的问道。
“在林中打猎时救的。”
陆桁小声的“切”了一声,心想:信你才怪,不认识就对人家这么好?也没见你对我多好。
陆桁跟裴樾从小就认识,两人还多次一起征战沙场,是过命的兄弟,他还从未见过裴樾对哪个人这般好,倒有些稀奇。
说完,陆桁还是有些许担心:“此人身份不明,你就这么救他了?”
“不会。”
“看他一直昏迷不醒,刚好我认识一个小医官,要不我请她来看看?”
“不必了,已经请人来看过,休养几日便好。”
“好吧。”
陆桁走近一看,仔细端详那人的脸,却越看越奇怪,好像在哪见过他。
看了一会儿,陆桁像是想到什么,立马转向裴樾:“你觉不觉得他像——”
裴樾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声音太大了。
陆桁降低声音:“你觉不觉得他像当年的北封侯府的世子谢咏风?”
听到陆桁这么说,裴樾也不掩饰了:“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他的身份还需确定。”
“那如果他真是当年的世子咏风,那他可是罪——”
裴樾打断他的话:“够了,当年的案子本就可疑,只怕是有人陷害。如果他真是咏风,还请世子保密。”
陆桁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放心,谁让你是我兄弟,这件事我一定会保密,再说了,我当年也挺喜欢他的。”
“嗯”说完,便让拾非进来,交代了他一件事:“你去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记住,切莫让人发现。”
“是。”拾非收到命令便去调查这个人。
裴樾终于闲得一会儿,坐在案板前休息一会儿,结果陆桁这个欠揍的又过来烦他:“对了,今日比试我拿了第一,圣上奖赏了一把上好的弓,要不要看一看?”
“来人,请世子出去。”裴樾被他烦的实在不行了,便命令外面的士兵将他请出去。
陆桁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对即将来到身边的士兵举手叫停:“别,本世子会走。”随后气呼呼的走出营帐。
见人都走了,裴樾喘了一口气,望着上的人,自言自语:“如果你真是他,那我便等到了。”
(此篇内容有不对的地方,下周会随着下一章一起更改,多谢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