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夜半三更,我秉承着不打扰人的原则,近乎是没有给任何人报过信就溜到了锦州园内。
黑夜中本就不是很看得清路,刚进园子里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亭子,亭内好像隐约有一个人在闲情地坐着,那背影看起来似乎极为忧郁。
见此我先放下了准备去找锦宁的心思,悄摸往亭子那边走去。
那人似察觉了一般,转头抬眸对上了我悄摸靠近的身影。
我见此僵下了脚步,再往前走也不是,后退好像也不妥,心中纠结了万千回,终于定下心来,然后选择了站在原地。
那坐在亭子内的人忽然就收起了忧郁的神情,转而换上了一股杀意。
我被那人忽然冷下来的气场吓了一跳,心中一慌就习惯性地拉住了一旁江长林的衣角。
我其实并不喜欢来锦州园的,因为锦宁就是在这里养的噬心蝶,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锦宁说,迫不得已才过来,结果还遇到这么个事。
正想着什么时,忽然感觉寂静的周围掀起微风,转头,是锦宁养的噬心蝶。
我已经汗毛竖起了,拉起江长林满园子乱跑,而那噬心蝶就在后面追着。
没了情感屏蔽时做事都手足无措了几分,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跑。
顺着记忆,我跑到了锦宁的卧房,推开门一看,灯是没点的,人也是不在的,而我,是全然慌张的。
我拉着江长林钻进了锦宁的房间迅速合上门,躲在门后大口喘着气。
气还没喘多久,就听见了门外蝴蝶的翅膀拍打木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我很害怕,过去的那些心理阴影又浮现了出来。
正害怕时,江长林忽然在一旁嗤笑:“你还真是胆小怕事啊,连这种生物都会害怕。”
我转身倚在门上不满地瞪着眼前的人:“你又没体验过,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可不可怕?”
“我又不会中毒然后被腐蚀。”
“哦,你原来也知道我们两个体质不一样啊?要不你出去处理这群噬心蝶?”
没等江长林回应,原本还还能半透光的房间已经因为蝴蝶的堆积挡住了所有光线,房间只剩一片黑暗。
我率先受不了了,深吸一口气,将早就想喊的话全部吼了出来:“救命啊!姐姐!你的蝴蝶要把我杀了啊!”
吼完这一嗓子后,屋外的蝴蝶仿佛失去了目标,纷纷散去。
过了不就就有人推开了门,我被挡在了门后没看见来人的样子,进来的人没有说话,因此我也没法知道那人是谁。
幸好江长林及时躲了起来,抬头看了看蹲在屋顶支撑架上的人,我不禁露出了一副一言难喻的表情。
江长林表情一变,我正疑惑怎么了,忽然听到了锦宁的声音:“行了,下来吧,这园子年久失修,屋顶不结实。”
江长林从屋顶跳了下来,我也从门后探出了头来,真的是锦宁,便放心大胆的走了出来。
我仍旧心有余悸:“姐姐,你的园子对我的敌意很大。”
“你又变回来了?”
“当然啦!”
“过来报事情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还以为有坏人溜进来了。”
“话说姐姐,你刚刚是不是在亭子那边哭了啊?”
她脸上神情慌乱了一瞬:“哪……哪有?我虽然待在亭子哪里,但是怎么可能哭了呢?”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没哭,但是你很伤心的样子,是因为我屏蔽情感的事情吗?如果是的话,那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对了,你是怎么解除魔气侵扰的,按你现在的性子是不可能的啊?”
“我也不知道,先别聊这个了,我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平日活得那么欢,能有什么事?”
我转头挥手示意江长林回避一下,见他走了我才开口:“我好像知道世界混乱的原因了。”
“世界混乱的原因只要稍微查一下就可以知道,是空间碎裂了导致的时空裂缝。”
我语气激动了起来:“时空碎裂的原因可能来自鉌,他好像知道了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请你务必相信我一次,他有问题!”
锦宁听罢也只是无奈摇了摇头:“他掀得起什么风浪,最多迫害世人罢了,比如你。”
我一脸无语凝噎:“他迫害我有什么意义嘛?”
“我倒是想说了,你俩虽然没待一起多久,但是原来的面貌好像都差不多,就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啊?我像他?姐姐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毕竟开玩笑也是要有个度的。”
“你俩的样貌真的有点像,如果你扮男装稍微义个容再穿一个增高鞋垫,不说的话你俩还有点像同一个人呢。”
“姐姐!请你不要拿我和那个奸诈狡猾的人比较!”
锦宁笑着摆了摆手:“但是差别还是很大的啦,你可是最重要的了,他怎么能和你比呢,你可是我的妹妹。”
过了一会锦宁才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姐姐!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在没在听啊!”
她才似完全想了起来,一拍手:“哦哦哦,你刚刚在说关于鉌的这件事吧。他脑子确实有点什么大病,但是不用管他,他又不可能会对自己徒弟干什么事。”
我感觉平生第一次对锦宁感到无语,长呼了一口气:“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他就在前不久找我的时候说了莫名其妙的话,他说我是另一个他,这真的很荒唐,他肯定有问题啊!”
锦宁一脸事不关己:“嗯,他居然也觉得你长得和他像啊,以后得送你去他那里练习练习术法和他了解一下子了,毕竟他作为你的师傅可是一点功夫都没教,全让你自学成才了。
不过你的功法能自学到这个程度也真是幸运,看来气运之力影响力挺大的嘛……”
锦宁陆陆续续给我出了一堆练习意见,几乎没留给我一句插嘴的缝隙,上一句话刚说完,下一句话就顺滑的接了上来。
我向来不喜欢听别人说的意见,平日里都是一意孤行,平常活的都挺随性,但锦宁却喜欢给我安排事情,仿佛那她把这当宿命一般。
最终被锦宁的话说的头昏脑胀,后面说的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我只好已明天还有两轮比试要好好休息的借口逃离了锦宁的啰嗦。
和她解释的事情也只好告一段路,她的性子也不一定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