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忽然像被控制了一般,眼神空洞地向那阴森的笑声传来的方向慢慢走去去,我想拉住她,但是视线太黑了,根本看不见她在哪。
我仍然尝试叫住她:“等……等一下!你要去哪里!快停下!停下啊!!!”
江长林忽然急切地摁住了我的肩膀开口了:“对了!照明术!快用照明术!”
我才想起来可以照明,屏气凝神后黑暗的空中凝成了成片点点星光般的细小光球,周围终于亮了起来,但林世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睦禾半俯身,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捏着林世的下巴,神情悠闲自若地看着林世的脸。
我接近崩溃的抱头大吼:“睦禾!你到底还想害林世多少次!”
睦禾撇了我一眼,但那眼神更像是在瞪着我。
后来我发现,整个周身的气压忽然开始变得变重了一般,压得我连站着都很吃力。
忽然那压强仿佛开玩笑一般忽然变得很沉,压得我往下跪。
就在膝盖即将碰地的那一瞬间,被某个人想充当背景板的人忽然扶住了。
江长林迅速地帮我抹掉了那不知道何时掉的满面泪泪水,附身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别再压制你的能力了,或许我们一起拼尽全力有战胜的可能。”
可是没多少人知道知道,我的能力可以与他匹敌并且绰绰有余,但这个黑暗的空间环境里,任何人的能力都会被压缩到空间主人的十分之一。我们只有两个人了,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性。
“不能的……一切都不能的……但是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啊……”
身上的压强逐渐恢复了原样,但仍被江长林扶着。
当我抬起头时,只看见睦禾原本背在身后的手迅速地捅进了林世的肚子,血淋林的手掏出了一个泛着五彩斑斓的光的白色片状物体。
那物体没沾染上一点血渍,使得那双手上绚丽的鲜红更加鲜明醒目。
林世身底的血液向外蔓延开来,睦禾向后退了好几步,使了个清洁术清掉了手上的血,还顺带嫌弃地说了句:“啧,真脏啊。”
我一眼看出了那是 锦宁神体身上的鳞片,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毫无术法气息的环境下能被睦禾察觉。
如果说是两个不同信物相接触的话也会产生气息的话,是完全可以说得通的。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棺中的那副躯壳和林世是不同的人,简单来说就是这是两个不同的人。
那林世是谁?我一直以为林世就是锦宁,但现在该重新理清思路了。
林世忽然转过了头,眼神恢复了原来了样子,嘴角还挂着血牵强地笑着对我们比了个口型:“快 逃”
然后向后仰倒了下去,一切都是多么的熟悉,林世再次以同样的方法倒在了我的面前,上一世被一剑捅穿,再活一辈子还是遭受了同样的痛苦。
看着林世身体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的血,我连滚带爬地到了林世身旁,也不管地上的血液会不会弄脏衣裙,径直跪在了她的身侧。
我尽量减少她血液的流失,但根本不能知道我该压哪里,近心端还是远心端?手无足措下只能边掐决治愈边捂着伤口。
裙摆早已被身下的血液染成了新的颜色,我的手上也沾满了黏稠的红色血液,这时我多么期望我已经将众生术练到最好,我是多么的害怕她像上一世一样死在我眼前。
手下的伤口忽然又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了起来,一整个巨大的清洁术将我们包裹了起来,血液温热黏稠潮湿的触感即刻消失,脸上的泪也一同被清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爽朗的感觉遍布全身。
血液如同从未出现一般,只有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在提醒着我们这是真的。
周围的黑色尽数消失,一切仿佛回归平静,睦禾向四处张望,似乎没有其他人。
一个白色的光洞出现在了睦禾身后,他想转过身去看,但是仿佛被人施加了定身术。
那洞中走出来了一个人,普通的白色衬衫加上黑色长裤在那人的身上显得极为高贵却又带着散懒。
凌乱的短发和他那半眯着的眼无不说明着这人刚睡醒,但满是青春气息却又有锋利气息的脸上却不显颓废,只有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我看见他就有一种熟悉又安心的感觉,那感觉告诉我我可以将一切交给他。
我放下了心来,眼前的眩晕感愈加沉重,如同长时间没睡过觉一般,迷迷糊糊地就向地板倒去了。
晕倒前我好像被人扶住了,不是冰冷疏离的感觉,温柔的怀抱使我完全安心地沉寂在梦中黑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