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疲惫不堪的河流。”
狗血爱情故事 2k+ 短打 一发完
1
夜晚的首尔张灯结彩，璀璨的光晃得眼睛疼。你穿着一条白裙子，与聒噪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手腕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像针孔扎上去一样，隐隐作痛。爸爸妈妈生了一个弟弟，比你小了整整十八岁。在这水深火热的家庭，你深知自己是要退出了。
回到家后，你不顾旁人的冷眼相待，径直走向了浴室。尖锐的器具都被藏起来了，你怔了一会儿，用自己的手打碎了玻璃。可是妈妈，这一点都不痛。
你躺进浴缸里，猛地朝里面灌满了水，没过鼻尖，水一点点渗进来，逐渐与你融为一体。管他呢，反正也活不久了，不是吗。你安静地闭上眼，像是瓷娃娃。没有人会管你在做什么。
除了朴到贤。
说起朴到贤，你不得不提你感人的暗恋史。青春期的女孩心里难免会躁动，更何况，生活在这种家庭，你比同龄的孩子都早熟得多。高二那年班里突然来了个插班生，所有女同学破天荒地出去迎接。
“你不去吗，他真的很帅啊。”
帅又怎么了，帅能当饭吃吗？你当时就这么想着，直到他走进来之后，你看清了他的样子。事实证明，他的帅确实可以当饭吃。是叫朴到贤吧？他同样喜欢靠窗的位置，因为个子高从而坐到了你的后面。
他不是你的理想型，你不喜欢有胡渣子的人，也不喜欢学习差的人。他总是故意揪你的辫子，抄你的作业，像是不良少年。
可是是什么时候变的，你不清楚了。你变成了自己口中敷衍的女人，朴到贤，确实有点像是你喜欢的人。因为他在你低血糖时带了早饭，又或者是给你分了一半苹果？小小的事堆积在一起逐渐庞大，然后慢慢占据了你的内心。可事情的另一个主角似乎毫不知情，也对，他最不缺爱了。
你对于暗恋最好的诠释就是：朴到贤在我前面，那就走慢点。朴到贤在我后面，那就走快点。久而久之，这成为了一种习惯。
就算是在饭堂也好，图书馆也罢，哪怕只是隔了一张桌子你也不会上去搭话。就这样，你们渐行渐远了。
2
高三毕业季。
那天好像是下雨了，首尔难得这么冷。教室里只剩下了你和朴到贤，你知道，今天过后，你们就彻底分道扬镳了。所以，那四个字，你纠结地一直没有说出口。
可现在却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促使你和他告白，所以你就傻不愣登地看着他，他礼貌地点头。你尴尬笑着，一本化学书被你来回放进书包好多次。像是陷入绝境了，如果有丘比特来拯救自己就好了。
“到贤同学，我能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其实你根本没喝过几次咖啡，被手中的冰美式苦得直皱眉头。朴到贤看了一眼你，把冰美式和他手中的卡布奇诺交换了。
“擦擦还能喝。”
是甜一点了，可还是感觉苦苦的。窗外雨下得愈发大了，店里忽然黑了下来。真是不美妙的一天啊，停电了呢。所有人挤成一团，看着雷雨。
“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朴到贤拍了拍你的后背。
“想完成自己的心愿。”
你沉默了很久，直到灯慢慢亮起，你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说出来可能不信，我有点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很干脆利落的五个字，直接敲打在了你的头上，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这才是朴到贤啊。你回过神，他坐上大巴车走了。救命稻草，他亲自跑掉了。你麻木了，有种又被人抛弃的感觉。
可他凭什么喜欢你，你又在自作多情什么。你垂下头，望着远处的河流。
这个时常让我心情不好的人，走了呢。
3
你考上了首尔大学，但是家人不以为然。
“读书这么好有什么用，将来不还是要给别人打工吗？”
你自己辛苦赚的学费，最终被弟弟拿去买玩具了，你在那一夜彻底崩溃了。为什么世界不爱我，为什么我爱的人最终都要抛弃我，为什么要生下我。我是这个世界的BUG而已，是不应该存在的。
你拿着刻刀，在手上轻轻划了一道口。
【我好像生病了，医生说我活不久了。】
你写下今天的日记，带着恨意睡着了。梦里，你看见了朴到贤，他好像在和你说对不起。为什么要对不起啊，错的是我才对。
你回到咖啡店继续兼职，也习惯了苦涩的冰美式。今天早上有一位顾客很眼熟，留着胡渣子，喜欢喝卡布奇诺。走进些看，你把手中的杯子打碎了。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偏偏店长这个时候让你赔礼道歉，没办法，顾客是上帝。
“对不起，我给您重新做一杯。”
你压低声线，捡起地上的碎片，紧接着，前面的人叫出了你的名字。真讨厌啊朴到贤，总是让我陷入困境里。他拉着你走出去。
“我……”
“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童言无忌了，你就当是过去了，可以吗朴到贤？”
“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
“没有必要，不要打扰我工作了。”
你推开他，却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你是个胆小鬼，胆子很大的胆小鬼。大到敢和朴到贤表白，小到不敢再次面对他。
4
你的病越来越重了，手腕上总是出现好几条刀疤，为了躲着朴到贤你旷工一个月，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直接查到你家门口来。
他握住你的手腕，眼里竟藏着心疼，你看不透他。这和当初说出那五个字的人毫不相关。他强制地压住你，给你处理伤口。
“痛吗？”
“不痛。”
早就麻木了，在你离开的那一天。你目送着他离开，他在愧疚吗？这个时常让我心情不好的人。可是他越这样对你好，你越是对这个世界没有期望。
在父母生下你的那一天。
在父母生下弟弟的那一天。
在你喜欢上朴到贤的那一天。
在你被拒绝的那一天。
在你学费被抢走的那一天。
在你又遇见朴到贤的那一天。
好像真的是个BUG世界，你又趴下来了。那就再见了吧，再见了世界，再见了朴到贤。
5
你换上了自己最爱的白裙子，去了自己最向往的夜市，吃了自己最爱的小吃。可心里还是空空荡荡的，直到看见天上的星星，它们不孤单。你是被抛弃的那一颗。
你回到家，砸碎了玻璃。
又做了一个梦，梦到朴到贤一同坠在了浴缸里，从此你们一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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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爱过，笑过，哭过，
曾经心满意足，也曾失败坎坷，
现在，泪水逝尽，才发现，
一切依然动人。
一百万个人心中飞舞着
一百万只不同的燕尾蝶。
-《燕尾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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