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安静。卫嬿婉照例以伺候着小阿哥们为主，毕竟是御前，有进忠和毓瑚姑姑守着她，凌云彻也摸不着她的裙边儿。
玉氏王爷逼死发妻，被押解进京，有孕的嘉妃依旧在宝华殿里祈福。卫嬿婉翻了翻四阿哥的课业，整整齐齐地摆在了一边，闻言挑了挑眉：“再如何，嘉妃也有权知道这些事情，不是吗？”
对面的进忠也不由笑起来，这满宫里都说御前的嬿婉姑娘最是温柔心善，心里手上一丝阴私也无，还能记得每一个打过交道的宫人的名字。若是谁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嬿婉姑娘能帮，必定能得到转圜。
这样的一个人，在一众宫人眼里自然犹如神女。
可只有进忠能看到一个全部的卫嬿婉。
她睚眦必报。
进忠站在逆光处，微笑着与卫嬿婉点了点头。
卫嬿婉的眼睫颤了颤：“进忠……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进忠挑眉，缓声道：“嘉妃与旧案牵扯，她的启祥宫势必要好好看守着，不能叫人随意出入了。”
他们两个密谋半天，转眼皇帝便请了大师进宫为金川战事祝祷祈福，嘉妃母族在此次战事中出力不少，皇帝便免了她的半禁足，偶尔也允准四阿哥和八阿哥回去陪陪嘉妃。
愉妃又对着五阿哥的身影翘首以盼了起来。
贞淑特意找了个机会带着东西叫了卫嬿婉出来，精美的匣子里装着玉氏的特产宝物，贞淑满面笑意：“嬿婉，咱们主儿这些日子一直看着四阿哥的功课熬着，咱们还得谢谢你帮忙。从前你在启祥宫时……种种都是主儿难言之隐，她心里也心疼你，如今你在御前还愿意帮衬着咱们阿哥，可见你是重情义的……”
贞淑的眼角扫过卫嬿婉身后一闪而过的衣摆，笑道愈发亲昵：“咱们还是姐妹一样的，娘娘心里也记着你的好，这些东西你就收下，来日还有更多好东西给你呢。”
卫嬿婉看见她这样笑就知道她心里没装什么好主意，嘉妃身边两个大宫女，启祥宫上下谁都知道她和丽心更亲近些。如果嘉妃这次真是抱着什么拉拢她的心，来的也应当是丽心。
卫嬿婉没有伸手接，又后退了几步，皮笑肉不笑地拒了贞淑。贞淑与她来来回回几次推拒，便也不再强求，卫嬿婉走出不远，便迎上一个蹙着眉头的进忠。
进忠低声：“嬿婉，你一向谨慎，这次倒叫那贞淑算计了。我刚刚在上边儿亭子里瞧了个真着……皇贵妃和惢心可将你们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卫嬿婉闻言，冷笑一声：“左不过是觉着我出身低、品行也无比低劣，难道我还怕她和愉妃往我身上泼脏水吗？”
进忠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卫嬿婉竟转过来安慰起他：“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皇贵妃即将封后，可是凭她一向的做派，不外乎是瞧我不起。她一贯愿意聪道德方面蔑视旁人……你什么时候还见她愿意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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