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荡过树枝,从残破不堪的屋檐上缓缓滑落而下,屋檐下一名少年正打磨着一柄短剑,这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遗产。
少年名叫叶正安,原是倚龙镇叶府底下的长子,半年前的一场战争他失去了所有至亲,叶府也变成残垣断壁。
他突然停下手中的事,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叶正安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的向后院跑去。
躲在一张晃晃悠悠的床下,迅速拿来几根木柴放在床缝“嘶!”不小心被划出一道口子,但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将自己藏好再说。
一人推门而入,门上的灰也随之抖落下来,他在院里四处打量一番,嘴里念叨着:“这小子,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让我逮到可没你好果子吃。”
无处发泄的他用劲给了树一脚,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坠落下来。
用手将台阶的上水挥了挥,便一屁股坐了下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天你姑爷爷我就不信你不回来!”那人怒目切齿的说着。
他是陈府唯一的继承人,名叫陈渊,仗着自己是陈府的少爷胡作非为,常常欺负镇里的其他孩子。
或许是出生的环境不同,从小被灌输的思想不一样,他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以至于他十分傲慢。
叶府是陈府的附属,自打叶正安出生后,陈渊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直将他当下人看,自从叶府出事后,这种鄙视链越来越清晰。
叶正安从缝中偷瞄,转了一圈才看见陈渊正坐在屋檐底下的石阶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细数下来这是第三回,无事不登三宝殿,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他挪了挪身子,手指向后勾住一块瓦片,轻轻一拉,里面还有半块快发霉的面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还不忘看看陈渊走了没。
其实陈渊这么频繁的找他,也是有事相求。哦,不对,应该是命令。最近京城发生些动乱,人手不够便来各个镇抓壮丁去充当护卫。
按道理来说以陈渊的条件,早就被抓走了。即使孩子再不争气,父亲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走,这一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的父亲利用官职将他保了下来,可没带人回去又不好交代,他便想到了叶正安。
简单概括下来,叶正安就一替罪羊,反正死不足惜,不过这一连几天下来陈渊都没逮住他,这可让他有点心切,明天就是交人之期若是没找到叶正安,在劫难逃。
“不是,这天都快黑了,人咋还杵在那?”叶正安不理解他这么做的意义何在,总而言之对自己不是什么好处就是了。
正愁该如何是好时,陈渊的余光向台阶上瞟去,一柄锋利的短剑不知是谁遗留在此,难道叶正安还有仇人不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拿起来端详。
剑身薄如蝉翼,青光闪烁。剑刃犹如秋水一般,寒光凛冽。握在手中仿佛可以感受到其散发出的淡淡杀气
躲在床底的叶正安看到了这一幕,将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什么也没有“不好,这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挂念!”现在固然出去定会被逮个正着,得想个法子才行……
正当陈渊看的入迷时,一旁传出动静,由于天已经暗了下来,加上叶府本就和废墟没啥区别,借着月光才能勉强看清路。
“是谁!给我出来!我警告你,我可是陈府的少爷,唯一的!要是敢动我一丝一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用最凶狠的语气喊着最懦弱的话。
突然,一只手缓缓从他身后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