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莫卿抬手横扫，直击男孩面门。
呼———
墨江白愣愣不动，不躲也不避，手掌险之又险地悬停在他面侧。
莫卿收回手，随意地甩了甩，狐疑地看着他。
猝不及防下的反应作不得假，这个人是一点自保的身手都没有。
反应力也差得很……
这家伙，真的是笛兰的学生吗？
看人半天回不过神，莫卿在心里好笑地补充，伸出根手指在人眼前轻晃：
“喂，还活着吗？”
湿润润的瞳孔逐渐聚焦，惊惧害怕的情绪一点点涌出。墨江白吓得面得失了色，却仍克制着身体站在原地，没有落荒而逃。
“莫卿小姐，为，为什么……”
莫卿懒懒指了指面颊，敷衍道：“刚刚，有蚊子。对，是蚊子。”
爱信不信。
夏日阳光正好，暖融融照在身上，莫卿倦怠地眯了眯眼，要了墨江白的联系方式。
又打给还在四处找人的崔景舟，喊他把人领走。
“莫卿学姐，你要走了吗？”
“嗯，你在这等着。”
“那，下次见。”
莫卿拍拍他的肩，利落地转身就走。
这家伙表现得那样纯，正面试探想必不会有结果，倒不如从其他方面突破。
莫卿来了活，便不赴那人的约，手机上同他解释，对面腻腻乎乎撒了半天娇，好险让莫卿回心转意。
莫卿在笛兰混了那些年，自然不是白混的。在莫卿看来，整座笛兰都姑且属于她的治下，潜在的不安定因素还是要尽早清查得好。
手机叮咚响了两声，莫卿打开看了看，眉梢一扬，往一个方向去了。
瞌睡来了送枕头。
只是这献殷勤的人，有些古怪。
……
笛兰的最西边是一座瞭望高塔，塔身雪白，塔尖缀有照明灯，指引来往渡船。
白塔外延的平台时有警卫巡视，除警卫外，还有一人特许进入。
“我知道他。”
“来见我。”
若不是清楚他的为人，这么条毫不客气、不明所以的消息，莫卿可不会理会。
至于未被言明的约见地点，都在两人心照不宣之中。莫卿可从没在白塔外的地方见过亿。
说来，她同笛兰这位孤僻古怪的艺术老师亿交情不算深厚。亿是公认的天才，对艺术一道有自我的追求，因而格外执拗。
这样的人会选择在笛兰任职，也无非是看中了这儿的偏僻清净。平日面都难见，话不投机，更别谈深交了。
莫卿一向对这类人敬而远之。
如今相识也是因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她可未曾主动。
到了白塔脚下，却不见那人。莫卿抬头望了望塔顶，嘀咕道：“这家伙，总不会是忘了吧……”
难道又被什么突如其来的灵感绊住了，还是沉浸创作迷失时间，莫卿不住猜想，绕着白塔走了一圈。
她可上不去。
“什么嘛，原来在这。”
近水的海滩上麻灰色的身影几乎同礁石融为一团，一动不动，不知在专注什么。
莫卿盯了片刻，蹑手蹑脚靠上前去。走到人身后，静悄悄探出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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