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肃杀的清晨,医院外松柏挺立,寒意透骨,隐隐漫上山头。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惊起雀鸟二三,略过一尘不染的透明窗户。
窗户里面是雪白的病房,一张蓝色的薄床,顶着楠木抽屉柜横放在病房的中间。
病床的四周没有鲜花和水果,没有赠礼与衣物,空旷、安谧,空气间透着孤独。
只有床边趴着守夜的面色苍白的少年勉强为这份难以言喻的孤寂增添了一分温暖的人气。
他留着乌黑浓密的短发,微风拂过,微微扬起,露出清瘦的面庞。下颚线勾勒出白皙而俊俏的脸,唇齿间藏着三分粉,双眸微眯着,似乎在假寐。
他的指节修长而纤细,比起某些明星都不逞多让。
而这明朗的侧颜整趴在病床上,守着另一位身穿病服的少年。
昏暗的天空中突然爆炸,一道灰暗而朦胧的流光从中窜出,直奔病房 隐秘地钻入病床上静躺的身体中。
微不可察的光晕荡漾开来。
病床上的少年睁开了双眼,绿色的瞳孔中盈溢着诧异、惊喜、失落以及一丝复杂的疑惑。
序墓我......不是死了么?
序墓(灰瞳微启,警惕地环顾四周)
序墓(注意到身上趴着一位少年,神色微动,略有些手足无措)
殇鹤(迷糊地睁开双眼)
序墓愣了一瞬,那一刻,殇鹤澄澈的眼睛如宝石般璀璨。
殇鹤“啊,你醒了。”
殇鹤语气有些急促,字里行间透着溢于言表的关切。
序墓薄唇微启,却欲言又止。
因为他的身体中早已经是另一个灵魂。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明显是原主的至交。
殇鹤“你怎么了?”
序墓“我......失忆了。”
序墓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殇鹤“什么?”
序墓“看起来,你应该是我的朋友。可我对你丝毫没有印象。”
房间陷入了沉默。
殇鹤“没事,我会等你。”
殇鹤的开口打破了沉默,却让序墓心中蒙上了一层雾。
他不知道知道真相的殇鹤会多么痛苦,他也不愿意欺瞒别人,但此时,对外以无所知的他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合法的身份,哪怕只是暂时的。
殇鹤苍白的脸颊多了几分血色,显然是开心起来了。
序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
殇鹤顿了下。
殇鹤“你叫序墓,五天前救了我。”
序墓序墓??!重名?我和原主原来是一个名字。
序墓而且,咱俩只认识五天,就关系好到这种一起过夜的程度了吗大哥?看来原主真没什么亲人朋友啊......
序墓在心里吐槽。
序墓“你呢?”
殇鹤“殇鹤。”
殇鹤言简意赅地回答。
序墓这大哥还真是不爱说话。
序墓嗯嗯,我作为主角有丰富的心理活动是正常的......
殇鹤主动开口。
殇鹤你和我提起过,你的代号是“病患”。
序墓......
序墓这什么代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病?
殇鹤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序墓“好。”
序墓出于礼貌地回答。
殇鹤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有些犹豫。
序墓“怎么了?”
殇鹤“还有两天就是你十四岁的生日了,可以去寻灵科进行灵泽仪式,你......好好准备。”
序墓“……”
序墓心理活动:
序墓不是大哥,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你说话能不能别说半截,我连灵泽仪式都不知道,怎么准备啊?
殇鹤“好好休息。”
话罢,殇鹤便起身离开,临走前还深深地望了一眼序墓。
序墓(发呆)
序墓(微微一笑)
序墓“好吧,记住自己的身份,序墓。”
序墓“也要让所有人知道......”
“病患”
从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