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离去之时,李秋菱并未相送。昨日本就筋疲力尽,加之又守候他半宿,如今真是身心俱疲,只想立马休息,无力为其送行。何况宫门规矩,亦不容许相送。
于是李秋菱便迅速将人赶离房间,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温暖的被窝中,飞速进入了梦乡,连一丝留恋都没有。
这让宫远徵的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委屈,说好的喜欢他,说好的对自己痴迷,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哼!看自己回来怎么'教训'她。
宫远徵心中带着对李秋菱的怨念,踏上了前往后山的路。在后山的入口处,他遇到了同样参加三域试炼的宫子羽。
本就心情不好的宫远徵,没有丝毫留情,用尖酸刻薄的言辞对宫子羽进行嘲讽,心中的怨气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令他的心情变得异常舒畅。
只有宫子羽被气得哇哇乱叫,不明白最近明明都是自己占上风,今天怎么就不一样了。他的毒舌又恢复了正常,真是能气死个人。
心情很好的宫远徵,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吼叫,直接进入密道蒙上双眼,向试炼之地而去。
当两人踏入后山的试炼之地时,有关上官浅的调查资料,恰好呈现在宫尚角的案前。他粗略的翻阅了一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便决定顺水推舟,派人前往地牢将人释放出来。
等李秋菱睡醒之时,已是下午十分,迷迷糊糊的她,任由白薇帮自己梳妆打扮,直到用完膳才完全清醒过来。
她招来负责徵宫事物的王管事吩咐道
李秋菱王管事,徵公子让我管理徵宫的大小事务,我自当尽心尽力。你命人将徵宫近十年的账册,包括医馆的部分,悉数给我送过来,我要尽快了解徵宫的运营情况。
路人甲李姑娘,这、这……徵宫不仅要为整个宫门的人治病疗伤,还得负责研制的暗器和毒药用于售卖,这账册之多之杂,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路人甲我担心,您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弄清楚。要不这样,我先让手下的人将这些繁杂的账册整理一番,然后再送给您过目,如何?
李秋菱见他推脱,故意对王管事说
李秋菱这你到不必担心,我外祖家曾是蜀中首富,我幼时也跟着学了些皮毛,于账册核算上还算精通,徵宫的这些账册还难不倒我。
听到李秋菱精通核算账目,王管事果真上当了,顿时满头大汗,要不是做了多年的徵宫管事心有城府,怕是要当场跪地求饶。
王管事心中一动,向她回禀道
路人甲老奴这就命人将近十年账册找出来,明日就给夫人您送来。
李秋菱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但并未点破。她知道,像这样的管事,总有自己的一套生存之道。然而,她也明白,有时候适当的松松手,也是智慧的一部分。所以,她选择了默认李管事的话,给其补救的时间。
然而,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以免李管事误以为她是可以糊弄的人,进而得寸进尺,那样自己恐怕还需要杀鸡儆猴,也太麻烦了。
原本这并非什么大事,但阿远现在正忙于试炼,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不可能让他因此而分心。
李秋菱对王管事意有所指的说
李秋菱既然李管事这么说了,那我就明天再看吧!我想之前出了贾管事的事,明日账册一定会准时送到的。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点破,李管事只得满口答应,紧接着就向她告辞
路人甲是、是,夫人要是没什么吩咐,老奴就告退了。
李秋菱下去吧!
等到李管事离去后,她才疲惫地倒在床榻之上。实际上,李秋菱根本不愿意看那些枯燥乏味的账本,但为了心爱的阿远,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处理徵宫的那些繁琐事务,以免再次出现吃里扒外的。
再说了,自从十年前那场变故之后,因为主子年幼,徵宫的下人们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阿远平日醉心于医术与毒药的研究,只要医馆运转正常,内务处理得当,他便不太在意这些人的行为。
这种放任的态度,使得下人们愈发肆无忌惮,他们利用宫主不太管事这一点,暗中捞取了不少钱财。这两天自己冷眼瞧着,发现这些管事们的吃穿用度比主人还好,简直就是奴大欺主,必须杀住这股不正之风。
她可不想阿远辛苦挣的钱 ,都便宜了这群蛀虫,也是时候该整顿一下徵宫的内务了。
李秋菱正准备大刀阔斧整顿徵宫,另一边,宫远徵正在雪宫疯狂撒狗粮,撑得在场众人直翻白眼。
这一切都要从宫子羽向他炫耀,宋姑娘亲手为自己缝制的荷包说起。这宫远徵和宫子羽从小就不合,他们在后山的入口处又一次发生了争执,结果是宫子羽败下阵来。
进入后山的雪宫后,由于雪宫的房间有限,雪公子不得不让这两位参加试炼的人同住一间房。这样一来,原本就水火不容的两人火药味更加浓烈,直到雪公子通知他们去用餐,两人才暂时停止了争吵。
用餐时宫远徵似乎早有预谋,率先一步坐在了座位上。宫子羽见状心中不悦,便赌气地坐在了另一侧。然而,就在他落座的一瞬间,一个精致的荷包从怀中滑落出来。宫子羽刚想拾起来,却被宫远徵眼疾手快地给夺走了。
看着这个绣着小白兔的荷包,宫远徵嘲笑道
宫远徵宫子羽,你平日里流连秦楼楚馆就算了,参加三域试炼还带着其他女子送的荷包,可真不愧是宫门第一纨绔。
宫子羽你少血口喷人,这是宋姑娘送我的荷包,我们是未婚夫妻,她送我礼物是合情合理的。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说
宫子羽远徵弟弟年岁还小,对于男女之情尚属懵懂,自然无法理解其中玄妙。
宫子羽再者,以李姑娘之性格,她定然不会赠你礼物。因此,你此刻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嫉妒确实会让人面目狰狞。
说着还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宫远徵,仿佛在说你一个小屁孩,是理解不了这些事的。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宫远徵面对这样的话题,肯定会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但如今他已不再是昔日的纯情少年。如今的他,已经是钮钴禄、呸!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大男人了。
面对宫子羽都挑衅,他不慌不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