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刚走到地牢附近,便见少主宫唤羽从地牢内走出。不知怎么回事,他下意识隐藏了身形。
此刻的宫唤羽,与平日里那温和的模样截然不同,他的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这或许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跟在他旁边的人,居然是自己宫里的贾管事。
见自己宫里的下人,和宫唤羽搅和在一起,宫远徵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这两人最好没密谋什么,否则就算是少主,他也不会放过。
等两人离开,宫远徵正要现身,又见一白衣男子,从远处行来,转眼间就进了地牢。
这人看似打扮朴素,可行走间衣服有云纹闪动,昭示了其身份不俗。加上他一路行来,宛如闲庭散步,可见此人乃是宫门中人。
而地位不凡自己又没见过,那只能是后山的人。
宫远徵一个小小的无锋刺客,竟引来了宫门少主和后山的人,事情越发有趣了。
待这人走后,宫远徵又等了会,确定不会再有人出现。这才从暗处出来,径直走进牢房。
踏入刑房的那一刻,宫远徵的目光便落在了郑南衣身上。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仿佛在欣赏一只捶死挣扎的猎物。
宫远徵魑魅魍魉,听说你们无锋的刺客,就分为这四个等级。看你的能力和身手,估计是最低的魑吧!
宫远徵这么好的机会,无锋竟然就派了一个魑,派你来送死吗?
王管事我们无锋的人不怕死
宫远徵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药盏,走向郑楠衣道
宫远徵哦!是很多人都不怕死,但那只是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郑楠衣你就是他们口中,善用毒的宫远徵吧!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喝你的毒酒。
闻言宫远徵嗤笑一声
宫远徵蠢货,谁告诉你毒酒不能用来喝,这杯毒酒不需要你喝,也是可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毒酒,缓缓地倒入对方的衣襟之中。瞬间,一股烟雾弥漫开来,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在这牢狱之中久久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般环境中,宫远徵尽情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待对方的药效渐渐退去,他才悠然自得地的开口
宫远徵你要是不说也没关系,我这还有不少的好东西,够你享受的。
见郑南衣还是嘴硬,宫远徵也不生气,反正自己调配的毒酒够多,总有一种能让她松口。
宫远徵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就试试其他的,毕竟今夜还很长。
这样审讯了一夜,郑南衣已经伤痕累累,却还是咬紧牙关不招供。
见她一直不开口,宫远徵便暂停审讯,踏着晨露离开了地牢。
因为连夜审讯,加之地牢脏乱,让喜洁的宫远徵很不舒服。回到徵宫后,就准备沐浴更衣。
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惊讶地发现床上竟然躺了一个人。这时宫远徵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将房间借给了别人。
正打算悄悄离开时,床上的李秋菱突然睁开了眼,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李秋菱啊啊啊!
李秋菱率先反应过来,抱着被子大声尖叫。宫远徵一个健步冲到床边,捂住了她的嘴。
宫远徵你别叫了,这是个误会。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只是一时忘了你还在我房间休息,所以才会出现在的状况。
李秋菱呜呜呜,呜呜呜!
李秋菱指了指自己,示意其放手,宫远徵怕她大喊大叫,不放心的嘱咐道
宫远徵那,你要是答应了就眨眨眼
听了这话她拼命眨眼睛,宫远徵这才松开手。一被放开李秋菱角就拍着胸脯大口呼吸,过了会才缓过来。
缓过劲来的李秋菱,对着宫远徵抱怨着
李秋菱你是吓不死我,所以想闷死我。你是不是跟我有仇,从昨晚到现在,我有两次差点被你害死。
见宫远徵也不说话,李秋菱很生气的骂道
李秋菱喂,宫远徵你聋了,我问你话呢?
见他呆呆的看着自己,李秋菱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发现因为两人刚才的拉扯,自己胸前露出了一片雪白。
如此尴尬的画面,令李秋菱脸色瞬间爆红,抄起床上的枕头朝宫远徵扔去。
李秋菱啊!宫远徵你个大色狼,在往哪看,赶紧给我出去。
被枕头砸中的宫远徵,此刻全无地牢的狠辣,抱头鼠窜的逃出来了房间。
在不远处,徵宫的下人听着从公子房间传出的声响,目光转向匆匆逃走、全无威仪的宫远徵,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自家公子好事将近。
等两人终于心平气和坐在一起时,已到了用早膳的时候。李秋菱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对宫远徵的各种挑剔。
然而令人惊奇的却是,一向桀骜不驯的徵公子,却像个小媳妇似的忍气吞声,任凭对方刁难,也绝不还嘴。
待李秋菱出完气,看着宫远徵可怜的狗狗眼,心里不由一软,夹起一块糕点,放到了他碗中。
李秋菱吃吧!本就瘦得没有几两肉,现在吃个东西跟小猫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我在虐待你。
因为理亏(害羞),难得忍气吞声的宫远徵,暗自嘀咕着
#宫远徵这本来就是事实,明明是你说我抢你吃,一点待客之道也没有,不准我多吃的。
李.假装听不到笑面虎.秋菱
李秋菱远徵哥哥~,你在说什么?
#宫远徵没什么!菜快凉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李秋菱嗯,好的ヽ(○^㉨^)ノ♪
用完早膳后,宫远徵携同李秋菱前往执刃殿。当他们抵达时,发现除了不在宫门的宫尚角外,能来的基本都到场了。
两人先向执刃和长老行礼问好,这才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后长辈发话
执刃宫鸿羽率先开口说道
老执刃昨晚是我宫门的疏忽,让李姑娘遭受了无妄之灾,我在这向你说声抱歉。
李秋菱赶紧解释着
李秋菱这事已经澄清了,不过是个误会,现在误会已经消除了,哪里不值得执刃如此。
见她惶恐的样子,宫鸿羽轻笑道
老执刃李姑娘不必如此紧张,你是远徵的未婚妻,就是宫门的人。现在到了宫门,你就当是回了自己家,以前在家是什么样,现在就怎么样。
李秋菱是,多谢执刃大人
这时一旁的宫紫商,拉着宫子羽的衣服小声问着
宫紫商诶!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宫三还有个未婚妻。
宫子羽你都不知道,我会知道吗?
看到两人窃窃私语,执刃轻咳了一声。这声音仿佛一道指令,让两姐弟立马站好。
他这才转头对众人解释起来
老执刃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远徵和李姑娘的婚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还得从六十年前,上上一代徵宫宫主,也就是远徵的祖父说起……
经过宫鸿羽的介绍,几个年轻人才知道事情经过。
原来,宫远徵的祖父与李秋菱的外祖母,因为两家是世交好友,所以自幼便相识,可谓是青梅竹马。
随着年岁渐长,两人生出了男女之情。这本是天作之合。那知道在选亲的时候,李秋菱的外祖母一时不察,被人下药坏了身子。这对重视子嗣的宫门,是致命的缺点。在宫门长辈的极力反对下,两人只得被迫分开。
原本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两人后来都各自成婚生子,开始了新的生活。
可后面发生的事,却让众人知道,原来宫远徵的祖父从未真正释怀,这一事件也对宫门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三十年前,宫远徵的祖父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于是他将所有的人召集过来,讲述了自己隐瞒多年的秘密。
自从他与心上人被迫分开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追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最终他发现,那个给心上人下毒的人,竟然是她的挚友。
那位女子对宫远徵的祖父一见倾心,被嫉妒之心蒙蔽了双眼,暗中下毒害了她最要好的朋友。
这事一旦真相大白,她将被遣返归乡。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她竟成为了徵宫的夫人。
李秋菱这……
#宫远徵怎么会?
宫紫商过分,怎么不能这样?
#宫子羽事情确实不该这样
老执刃都闭嘴,听我把话说完。
执刃一开口,大家瞬间安静如鸡。
宫鸿羽继续道出当初的情况。那女子,她满心欢喜地嫁入徵宫,然而,等待她不是丈夫的怜爱。而是没日没夜的打骂,更被当作药人被迫试毒。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就设法给丈夫下药,希望借怀孕来保全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虽然药下成功了,但她却未能成功爬上丈夫的床,反而便宜了别人。
此事,除了宫远徵的祖父外,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真相,那女子一直以为计划成功了。原来,她认错了人,上错了床。原本,她的孩子是要被送回亲生父亲身边的,但或许是因为试药过多的缘故,十月怀胎后,那女子生下了一个死婴。
而真正的徵宫血脉,也就是宫远徵的父亲,却当成了她的孩子,名正言顺的养在了徵宫。
尽管不能亲自抚养孩子,但她有了这个念想,竟熬过了宫远徵的祖父。
就在那女子以为即将苦尽甘来时,残酷的真相摆在了她的面前。得知一切的她彻底崩溃,最后疯了。
听完这一切,宫紫商不由伤感的说
宫紫商为了报复一个人,让自己余生都活在仇恨里,这真的值得吗?
#宫子羽花几十年时间,只为了报复一个女子,徵宫果然都是小心眼。
#宫远徵哼!那你可得小心,别被我找到机会,否则……
一直沉默的李秋菱开口说道
李秋菱我想徵老宫主,在失去外祖母后,怕是再无半刻欢愉,往后余生无一是她无一不是她。 唯有报复那个女子,才能支撑自己走完后半辈子。
李秋菱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最后还是执刃出声,用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
老执刃李姑娘说得不错,远徵的祖父之所以离世,是因为他早就郁结于心,最终药石无灵。说来讽刺,善医毒的徵宫宫主,却是无药可医。
宫远徵拉了拉李秋菱的袖子,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宫远徵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秋菱有些悲伤的说
李秋菱因为我的外祖母就是这么去世的,她临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就是求我外祖父写下休书。 她说为了族中女孩的名声,无奈嫁给外公。
李秋菱只希望临死前能做回自己,清清白白去见她的少年。呜呜呜(┯_┯)
说到最后李秋菱留下一行清泪,而另一边的宫紫商,早就哭成泪人了。
宫紫商呜呜呜!我最受不了这种虐恋情深的故事了。
宫紫商靠在宫子羽,毫无形象的大哭着,而宫子羽心里也不好受,眼眶微红的拍着她的背。
宫子羽吸,别哭了,你是小孩子吗?
宫远徵默默的将手帕递到李秋菱面前
#宫远徵丑死了,擦擦吧!
宫紫商突然反应过来,向宫鸿羽问道
宫紫商执刃,那远徵弟弟和李姑娘,怎么会定下婚约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