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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属于你的“第一”

最后的纯粹

接下来的一个月,初赛的胜出者终于决出。蒙夫没有赢下每一场对战,但还是以很大的优势进入了决赛。他的对手正是去年汀颜在决赛中打败的那人,名叫埃文,也是拳馆中数一数二的强者。蒙夫在初赛中并没有碰到他,所以对他的攻击方式并不算了解。

“我…我也不了解啊?”汀颜坐在沙发上挠头道,“上回跟他打那一场几下他就倒了,根本来不及观察。”蒙夫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用太紧张,正常发挥,仔细观察他的出招。就像你在初赛里的战斗一样,认真对待就行了。你可是我的徒儿,怎么可能赢不了呢~”汀颜笑道。蒙夫叹了口气,“我终究不是你,怎么可能有信心就能赢下所有比赛…”“那你就想想嘛,要是赢不了,你之前的努力不就全部白费了嘛——”蒙夫没有回答,出了门,看方向又是往山里去了。

汀颜匆忙披上了外套,追了出去。一直走到山脚的冻河边,蒙夫才停下步伐。“蒙夫你跑这么远来干什么哇——”“想上外边来休息休息。”说着,上前一步走到了冰面上。“危险…会滑跤的。”汀颜说着,也走上冰面扶着蒙夫。“没事,我会注意的。”双脚在冰面上滑动,方向很难控制,一不留神可能摔倒。蒙夫小心地向前滑了几步,来到了河道中央。汀颜紧随其后,只不过被脚下的冰坑偷袭了平衡性,一个没站稳就开始在冰面上滑踉跄。蒙夫见状想过去扶稳她,却被撞倒在地上。两人的姿势与初识的那天如出一辙。汀颜尴尬地翻身坐到他身边,“对不起哦,那边有个坑来着…”蒙夫摇了摇头,不由地笑了出来。“诶?你笑什么?”“我只是想…原来你也会因为大意而摔倒。”“我,我是故意的,故意要摔倒的…”汀颜撇了撇嘴狡辩道。“故意的吗——为了摔在我身上…?”“才不是!就是,就是想让你坐下来歇会儿。”她将头撇过去,但耳根的红晕还是暴露在蒙夫眼前。

“赢的感觉,真的只有成为第一才能体会到吗?”蒙夫轻声问道。汀颜整个人僵住了一下,只觉得有些熟悉,就像这句话曾经有人对她说过一样。不过很快她又摇了摇头,“当然要成为第一才算赢呀。”“但是我明明知道,就算我赢了,还有一个比我厉害的人我怎样都没法战胜,又该怎么办呢?”“那就离开这里,去一个你可以真正做第一的地方啊!”汀颜脱口而出,又感觉不对,“等等,你说的不会是我吧?”蒙夫轻笑点头。“那你不用离开,我愿意让你赢。”说着微笑看向他。蒙夫呼出一口热气,“我会成为第一的~我要等着你把你的位置主动让给我。”两人并肩坐在河道中央,享受着宁静的雪景。

决赛开始。蒙夫和埃文站在擂台的两边,都仔细看着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两人同时出拳斜攻,蒙夫没有选择直接对拳,而是在双拳对撞前闪身躲过,来到侧面开始连续出拳。埃文虽然没有料到他的突然转攻,但还是及时作出反应并格挡,并趁着蒙夫攻击的间隙出腿横踢。蒙夫迅速闪身躲过,怎料埃文追击之势更猛,连续空中横踢并跟上向下冲拳,在蒙夫毫无防备之时直击其面门。眼见蒙夫受重击,台下的汀颜也不由地紧张起来。埃文眼见进攻得手,立即选择继续追击,连续两拳从左右两边进攻,在蒙夫举手格挡的同时将其踹退到擂台边缘。蒙夫紧皱眉头,埃文的攻势比传闻中更加猛烈迅速,根本不给人反攻的机会。

眼见埃文又要出拳进攻,蒙夫附身滑步转移位置,连续向他的右肩打出两记重拳。埃文的主攻手被重击,一时被卸去了力道。蒙夫趁机跃起,转身鞭腿下劈命中埃文的锁骨处。双方同时后撤一步,都变得更加警惕,一不留神就可能被连续不断地进攻。蒙夫迅速侧身向前,臂肘与埃文提起的双手对撞,顺势转身重击其后背。埃文向前跌了个踉跄,但很快调整了状态,转身接下了蒙夫的追击,又微微蹲下大力扫腿。蒙夫没有注意他的动作,被他的扫腿撂倒。就在埃文的重拳要落在胸口之际,蒙夫迅速反应了过来,双手交叠在胸口挡下了他的砸拳,借着他的力道逆向抓住了他的右臂,直击其内侧并翻跃起身将他反制。埃文转身横踢蒙夫的双腿,趁他的力道被分散开迅速起身。

这样的比赛显然也是观众们爱看的。两名选手迟迟分不出胜负,不断地转攻转守,让人难以猜测最后的赢家。此时,台上的埃文奋力向前扑拳,蒙夫抬手硬接,却发现低估了埃文的力量,整个人向后退出好几步远。埃文的身影向右一闪趁蒙夫还没反应之时再次向其面门大力冲拳,尽管蒙夫举手格挡,也还是吃下了不少力道。眼见埃文的追击还没有停止,蒙夫没顾得上缓神就立刻向一边躲去,同时仔细分析着埃文的每一个动作。

就在连续躲避了埃文的几次进攻后,他的破绽终于被蒙夫抓住。不得不承认,他的攻击非常迅捷且有力,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被反攻的缺口。但他的每一次进攻都侧重于右手,只要将其击溃,他的攻势就会大幅减弱。蒙夫这样想着,就在埃文进行空中横踢时附身滑到他的身后,先是用右拳重击其左肩,他转身反攻之时后撤躲过,又迅速向前连续重击其右肩。埃文反应过来,左臂快速挥动勾拳,却被蒙夫轻松躲过。不出他所料,埃文左拳的进攻破绽频出,易躲易功。但蒙夫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再次向左侧滑步,来到埃文的身后集中力量出拳重创其右肩。埃文被这一击打出几步远,跪倒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蒙夫就再一次上前,重拳落在其后背。

埃文倒地晕厥,这也意味着这一届拳赛的最终冠军被决出。

蒙夫站在台上,听着台下传来的呐喊与欢呼声,只觉得有些茫然。这就是汀颜所说的赢的感觉吗…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蒙夫只觉得因为比赛结束的紧张感,心脏跳动的更快了些。但对于真的成为了冠军这件事,他并没有更多的感觉。

与去年比赛结束时一样,只不过这次从后门走出的是蒙夫,在外头等着他的是汀颜。“冠军先生,有没有准备发表一下获胜感言呀!”见到汀颜后,蒙夫才露出了笑容,“我真的赢了——”“对呀,你真的赢了!你现在是这个村子的冠军,是第一!”“嗯。”“走,请你吃庆功宴去~”

汀颜拉着蒙夫来到村子新开的餐馆,这里的菜味道风评很好,而且摆盘也非常精致,就是比较贵。“随便点,都算我的!”汀颜笑道。“我刚拿了奖金,还是我请吧。”“好!”蒙夫愣了愣,“你不是应该推辞几句吗——”“为什么?大冠军请我吃饭,为什么还要推辞?”汀颜嬉笑道,“大不了一顿把你吃穷了,以后我养你。”两人交谈间,服务员走到桌前。汀颜拿起菜单点了两三个菜,交给蒙夫。她趴在桌上,静静看着蒙夫。直到服务员走后,他才开口,“怎么…一直看我——”“大冠军帅,让我欣赏一下不行?”蒙夫被说的有些脸红,转头看向窗外。

“明年的比赛你还参加嘛?”汀颜问道。“嗯,我想可以试试。”汀颜从座位上下来,坐到了蒙夫身边,“今年你打的就很不错,以这样的状态参赛,一定能继续夺冠的。”蒙夫点了点头,“希望是如此…毕竟我也没有你那么厉害。更何况,你才是第一,没人能打败你…”

“谁说的——我说过,我愿意让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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