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时候,我试探性接近又退缩的理由。
张泽禹的内心,是挣扎的、是伤痕累累的。
尽管从一开始接触他,就是想要尽可能多得疗愈他受过的伤,但过度接近反而让他内心的自我保护机制把我往前推,告诉我他不需要有人对他这么好,告诉我他本就应该在黑夜里默不作声地死去。
不过是一次次试探性地相处,才让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更加接近罢了。
我始终没有忘记,沉默外表下他的那颗孤独的心。
张峻豪“所以,我们需要过去吗?”
小男孩扯了扯我的衣角,呆呆地问道。
祁念浔“不过去了吧。”
祁念浔“给他点,自己独立的时间。”
祁念浔“在寒夜中,在二十四桥上,学会自我成长。”
这才是我能够带给他的更加重要的东西。
说完之后,我低下头来,看着顺顺皱巴巴的小脸,猜到他大概是困了,赶紧蹲着柔声询问:
祁念浔“困了吗?我们回家好不好?”
张峻豪“嗯…”
他揉揉眼睛,几乎都快要睁不开了。
小孩儿真好哄,拉着出来溜溜就会开心很多。
可是正当我拉着他的小手想要回到宫里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就傻站在原地,憋着小嘴巴晃了晃我的手。
张峻豪“还要好久好久才能走回去——”
祁念浔“其实用不了很长时间的,我们快一些走,很快就到了,你也能早点休息了。”
当然,在第一时间我并没有明白他话里的用意。
直到他凑到我的身边,撒娇一般地看着我,才半情愿不情愿地开口说话:
张峻豪“姐姐,抱。”
合着前前后后做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自己走回去是吧。
祁念浔“多大的人了,还需要抱着你回去。”
祁念浔“你姐姐我这个小身板,能把你扛回去吗。”
话虽如此,可是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还是觉得于心不忍,毕竟是小孩子,这样的一段路对于他来说或许真的不近吧。
于是我蹲下来,轻轻地将他抱住。
——比想象中的轻好多,感觉走回去并不是很费力气。
张峻豪“姐姐,想听你讲故事。”
祁念浔“讲故事?我不会讲故事啊。”
张峻豪“你随便讲个故事给我听嘛。”
祁念浔“不知道该讲什么好,不然唱个歌给你听吧。”
张峻豪“好。”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提出要唱歌的主意,更不知道的是,在那一瞬间,脑袋里突然很莫名其妙地冒出来明确的歌词和旋律。
几乎是很顺地唱了出来:
祁念浔“那个你呀,要做会发光的大人啊。”
祁念浔“别怕别怕别怕,勇敢的长大。”
祁念浔“你认得我吗?是你想成为大人吗。”
祁念浔“多远多疯多痛都值得,对吗。”
张峻豪“这个…是宫里的曲子吗?”
张峻豪“好好听…”
这个…不是。
是我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温柔又婉转,就像是从前在同样的地方,有人给我轻柔唱过一般。
好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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