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那一刻,我在想,如果他们不够坚定就好了,如果他们因为觉得冬夜漫长而寒冷回府就好了。
对于我来说,也许是最大的宽慰。
可事实会是怎样的呢。
在大门被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即使下了一夜也仍未变小的雪,皇宫都被染了层白色,独属于冬季的威严感在此刻尽显。
原来几个小时几乎不停歇的雪,厚度能够没过人的脚踝。
正对着靖王府的两个人依旧是挺直腰跪着的,大概真的没有动过,白色的雪花落满了头,就连眉眼之间都花白一片。
就算是普通的天气,连续跪这么久也会很痛苦的,更何况是在大雪飘零的冬夜。
尤长靖“还挺能坚持的啊。”
尤长靖“我真的想看看,你们二位能坚持多久。”
尤长靖“这样吧,能够在此跪够三天三夜,我就答应你们把她放出去好不好?”
尤长靖冷哼一声,语气里都是嘲讽。
明明是带着开玩笑语气的说辞,但他们两个人真的会信以为真。
张泽禹“你说到做到。”
祁念浔“你疯了啊!张泽禹!”
祁念浔“你自己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祁念浔“且不说你到底能不能撑住整整三天,就算你撑住了,你觉得他会真的把我放走吗?”
平日里看着他从未觉得愚笨,但就在他说出刚刚的话的瞬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傻得可怜,愿意把别人随口一句话当做拿捏自己的把柄。
张泽禹“我不知道…”
或许是我说话的语气确实有些冲了,张泽禹的声音都在发抖,带着严重的哭腔,感觉下一秒就能够情绪崩溃:
张泽禹“我只是想试试。”
他只是想试试。
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诺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的概率,他也想试试。
三天三夜啊,一句想试一试,竟然是听起来叫人觉得轻松的话语。
左航“我们都可以试试。”
祁念浔“不可以!不可以!”
祁念浔“你们还要我说什么!还要我怎么说!”
祁念浔“一定要为了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撞的头破血流吗!”
“对。”
嘶吼的回应,是他们几乎同时说出口的一个字。
看吧,有些事情永远都是无解的。
皇宫打工人“殿下,门外还有人求见。”
尤长靖“还有人?”
尤长靖皱了皱眉,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还会主动到来。
而我的心里,骤然被紧紧地抓住了一下。
皇宫打工人“是祁大人,就是那个整日疯疯癫癫的老头。”
是老祁,果然是他。
连他都要来被牵扯着走近这个局中吗?但是他的年龄很大了,他做不了这么多啊。
尤长靖“他不就是父皇从前很器重的大臣?”
尤长靖“不见他,父皇很喜欢他,不能让他把事情闹大。”
老祁“臣——恕不从命。”
话音刚刚落地,没想到他竟然直接闯了进来。
尤长靖“这疯老头。”
重重叹了口气之后,尤长靖想要让外面的侍卫把他赶走,可老祁的反应实在太快了,重重地跪下,而后是坚定的话语:
老祁“求靖王殿下放过老臣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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