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炎上,无物不焚。”
“没想到这破地方还有学符咒的人。”
说话之人正是方才不见岳绮罗,只见她捏着一小节骨头,身后是四起的小纸人,红色的丝线法术萦绕在身旁。
“我也没想到,李门主身边也能跟着一个邪娃娃。”
常大夫早在山寨就窥伺到了岳绮罗的手笔,自然不意外,只是这两人一倒却颇为有意思。
“邪娃娃?苟延残喘的小辈,也配这样称呼姑奶奶,你师傅难道没有告诉你要尊师重道吗?”
岳绮罗哼的嗤笑一声,斜睨着他,冷若冰霜。
“哦?”
“学的一点皮毛的术法,居然妄想长生,我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后生。”
面对常大夫不信任的眼神,岳绮罗毫不在意,人何其渺小,这人何其愚蠢?
在两人说话间,李莲花的手摸到了腰间的刎颈,蠢蠢欲动。
“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戳穿了的常大夫此时脸上不似之前狰狞,反而有一丝气急败坏和祈求。
好像还有希望。
自己还有救。
“你得了什么病?”
“我看你配的药,都是养阴润肺的,你莫不是得了肺痨?”
提问的是岳绮罗,回答的却是李莲花。
“不错,你说我还有救吗?”
他看向了李莲花,神色很认真的又瞟了一眼岳绮罗,又收回了目光。
纠结,变扭,变态。
被病痛的折磨早已变得畸形,他早已没了良知。
“以人为主,炼制丹药,提取肝脏、心脏等做药,以人血为引,再加草药丹方,你这跟长生不老可偏的很。”
岳绮罗想象着直皱着眉头,手在鼻翼前扇了扇,试图驱散着四处弥漫却消失不了的气味。
“前辈有方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常大夫意识到眼前的女子绝非一般修道之人,她身上混杂着邪气和灵气,师傅可没有说道过。
“前辈赎罪,师傅已将我逐出师门,曾为人徒,也曾发过誓,不能说。”
才势气凌人的喊她邪娃娃,现却叩拜在了地上,规规矩矩恭恭敬敬。
“巧了,我也是被逐出师门,你不认识我也正常。”
“再说,你早晚要死,我何必与你计较。”
他刚想起身,岳绮罗朱唇微张,又说出这番话却把他打入了谷底。
“前辈,求您救我。”
“李莲花,他杀了这么多人也续不了命,这么蠢,我都不想承认他是我派弟子。”
“哦,不对,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不会干这么血腥的事,这弄得手上多脏啊。”
岳绮罗天真无邪的说着杀人的事,还嘲笑着常大夫手段太过粗暴。
李莲花眼神闪了闪,手上扣着刎颈的剑柄的手微微用力,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姑娘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
“前辈,前辈,求您求您。”
“李莲花,你说我要帮他吗?”
面对常大夫的再三乞求,岳绮罗却转头看向了几乎要射出寒芒的李莲花。
却没等他回答。
她手上再次凝出了法力,单手掌心朝下,五指张开对准了又跪在地上的常大夫。
这是什么力量?
感受到属于生命的气息和勃勃生机汇入自己的身体,常大夫阖上了眼,可明明他颈部的青筋暴起,眼睛也充了血。
这应是不好受。
他却享受似的一声不吭。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岳绮罗说话前并未加之称呼,不知是在问谁。
是地上那个感受到精力的邪恶之徒。
还是被岳绮罗举动震碎想法的李门主。
不过。
她要的从来不是答案。
这也不重要。
好玩、开心、皆是她的,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