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公子,我们先把人带回村里吧。”
常大夫在村治病救人,为人也老实谦逊,他站出来打断了纷扰嘈杂的吵闹,自然大家都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回到村里,早上见得那个何老头却比村长来得更快。
他见到何禄,眼含热泪,哽咽着。
本来还在嘴硬的何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人对望了很久。
“福寿村,福寿禄,倒是取了个好名字。”
李莲花看出了不对劲,站在一旁却也没打扰。
村长清点着失踪的人口,一时也无法言喻,没有想到却是何禄做出来这荒谬诡异之事。
面对着指认,他绝口否认,说是保护村民,可被抓现行,却像是无力的辩解。
“人不对,人不对,我女儿不在。”
“对,我家老头子,也不在,你把人抓哪去了?”
......
冲出来的村民捶打着何禄,还骂到了何老头。
“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何要认,村里有鬼,我已尽全力保护着他们了,可还是有被伤害的。”
何禄可以忍受自己被污蔑,却不能忍受何老头受上这种罪名,一时间也是红了眼眶,情绪有些失控。
“村长,你让大家先都回去吧,这件事还需要些时间。”
李莲花转身对村长低语,存在的疑点实在太多,方才回村时看见红灯笼和那些鬼画符般的符咒,他觉得村民在隐瞒着什么。
村长早就知道是这公子救回了一众村民,没来得及感谢,见提出想法便就立刻实行。
因村长搭着腔,一行人散的也快。
“村长,这福寿村为何到晚上就挂起了红灯笼,贴着那些黄符和寿字。”
见人散的差不多,李莲花便见缝插针问出了疑点。
“公子有所不知,这福寿村,一到夜晚就有鬼哭一般的妖风,实在玄乎的很,我们村只好凑钱去兰州城去请了个道士。”
只是这么简单?
李莲花有些纳闷了。
“这道士怕不是招摇撞骗,画的什么东西,符咒都是倒过来的。”
岳绮罗双手环抱着胸,倚靠在门上,朱唇微张,讽刺的笑道。
“姑娘说的是,如今看来,确实被哄骗了。”
村长点点头,笑的有些苦涩。
“何禄,你觉得有鬼,才抓的人,所行是为保护?”
李莲花给何老头递上了个手帕擦泪,又看向了坐在一边的何禄,他默认地点了点头。
“何老头是你父亲对吧?”
“不说别的,你觉得你对得起他吗?他一直以为你丢了。”
岳绮罗看着李莲花弓着背,指尖微微蜷缩,眉梢皱在了一块,似乎有些痛苦。
她不懂,李莲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对不起,爹,我错了,我不该与你生气,还不告诉你,我...”
何禄一时间痛哭出声,一个大高的小伙胡子老长落泪却没有分毫滑稽,十分让人动容。
李莲花眼瞧着这一切,捏紧了拳,又微微松开,叹了口气。
人总是在失去一部分之后才后悔莫及,师兄,你说我要是不与你赌气,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公子,既然不是鬼,为何会有鬼哭呢?”
村长听了李莲花的话,也是发出了疑问。
“这个,岳姑娘,你觉得?”
莫名被点的岳绮罗有些懵,关她什么事?她只能说,这鬼肯定是没有,不过是什么东西再作乱她怎么会知道?
“李莲花,你直说便是。”
见小姑娘撇着嘴有些不满,他也只好作罢。
“我和岳姑娘一路走来看过许多景色,岳姑娘记得吗?”
"高山树林、河流湖泊、黄沙,还有绿洲,城镇。"
岳绮罗当然记得,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景色可以都在一块地方。
“那福寿村的景色是什么样的?”
“福寿村四周都是黄沙,连树都没有几棵,方才的山寨虽说是在山上,却也是黄土。”
岳绮罗转了转眼眸,灵动的小脸上是越发不解的表情。
“岳姑娘说的是,在下早年有幸去过西域,说起来倒是和这边黄沙很像,它们都有一个特点,因树木稀少,故而房屋都是岩石砂砾所砌。”
“当时西域有个地方也是有着这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说来有趣,在下却把这事查清楚了。”
村长和何禄几人听得眼睛都亮了,知道这“鬼哭”的答案马上呼之欲出。
“这鬼哭之声,实际上是由大风引起,而这岩石砂砾呢,有软有硬,被风这样穿过所产之声似于哭泣,便是解。”
李莲花抖抖衣袖,站起身来,微勾着唇望着岳绮罗,言语中不乏有些小得意。
“夜晚风沙大故而声由为明显,白天几乎无风因此这声肉耳听不见。”
“没错。”
岳绮罗说出这番话便被李莲花肯定,说着他还轻轻地点了点她鼻尖,小姑娘真是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