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这迷人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上官浅此时的神情却显得异常凝重,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紧抿这嘴唇,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愤怒和不安。
她的身体里不仅存在着那该死的蛊虫,更有无锋所种下的半月之蝇,而如今,又因为她之前的一次错误决策,企图借助宫远徵之力来解除身上的蛊虫,结果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更为糟糕的境地。
宫远徵竟然趁机在她体内掺入了上百种毒性各异的毒素。
想到这里,上官浅不禁懊悔起来,她暗自思忖着,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动那些歪脑筋,没有试图利用宫远徵来解决自身的困境,那么此时此刻,她也就不必每天都忍受着这般痛苦,整日浸泡在这充满各种草药的浴桶之中了。
上官浅缓缓伸出一只玉手,轻轻拂过水面,带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她低声呢喃着,似乎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
声音虽轻,却还是被一直站在屏风后的毓安听了个正着。
站在屏风后面的毓安听见这话之后,唇边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容。
她提着水桶绕过屏风走到上官浅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眼前神色有些憔悴的上官浅,挂着淡淡的浅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说道:“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上官浅先是听到了声音,后抬眸的瞬间便看见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毓安的面庞,这让上官浅不由一惊,身体不禁向后倾斜而去,待她惊魂稍定,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再倒点药汤呀。”只见毓安嘴角上扬一抹狡黠的笑容,提起手中沉甸甸的木桶,二话不说便朝着浴桶倾倒下去。
只听“哗”的一声响,木桶里的药汤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出,一股脑儿全涌进了浴桶之中。
由于惯性作用,药汤溅起的无数水花犹如密集的雨点一般,纷纷扬扬地向着上官浅的脸庞扑打而来。
上官浅被这猝不及防的状况弄得有些狼狈不堪,她连忙抬起手来,快速地擦拭着落在脸上的水珠。
同时,怒视着毓安,“你这是做什么啊?”
然而,毓安却仿若未闻,依旧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你的惩罚呀。”
放下手中的木桶,毓安盯着上官浅,轻笑一声,“你这是不是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听到这话,上官浅气得满脸通红,“你.......”
“你什么你?要不是因为你现在是宫尚角选定的新娘,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毓安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而这话跟刚才那一抹眼神,其实正是毓安心机深沉地故意让上官浅瞧见的。
只见毓安看似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浴桶里的药汤,但那眼角余光却始终留意着上官浅的一举一动。
而上官浅呢,也绝非等闲之辈,当她捕捉到毓安眼中瞬间闪过的那一丝冰冷杀意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但转瞬间便镇定下来,并迅速心生一计。
只见上官浅微微垂首,露出一副楚楚可怜又乖巧顺从的模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毓安听罢,眼底不易察觉地掠过一抹狡黠之色,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这就对了,可千万别在耍你的小心思了,我的脾气可不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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