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婆婆,她手中还拿着一只绣花鞋,正低着头认认真真地一针一线地缝着,仿佛屋内发生的这一切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听到雷梦杀的话,她还是抬起了头,看起来与他倒是熟人。
针婆婆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啊。
言千岁收了刀,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
言千岁婆婆。
百里东君伸出胳膊肘碰了碰司空长风。
百里东君刚刚来了个阎王,这个是谁?孟婆吗?
司空长风孟婆你大爷,你没听到他们叫她针婆婆吗?
百里东君原来针婆婆就是她的名字吗?
百里东君一个头两个大,真是没想到还有人取这样的名字,真是好奇怪啊。
司空长风针挑烛火,百尺无活。你不混江湖,不懂针婆婆的厉害,反正两个阎王加起来也打不过她一个就对了。
司空长风望向雷梦杀,这个灼墨公子,能同时对付这两个高手吗?
这一刻,他不免又想起了那日的雾璃姑娘,他敢打赌,如果是雾璃姑娘在这,再联合这位灼墨公子,绝对能赢。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认为雾璃姑娘有那么厉害的,大概是因为她的气质很特殊吧,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被他一直念叨着的雾璃终于打了个喷嚏,让她不得不先停下赶路的步伐。
雾璃啧,真是奇怪,怎么突然打起喷嚏来了?感染风寒了?
雾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然后给自己搭了个脉,结果就是什么事都没有。
雾璃有人在骂我?
雾璃能想到的人只有才遇见的灼墨多言跟清歌风雅,当然她更倾向于前者,风流俊雅的清歌公子想来是不会做如此失礼且不雅的事情的。
莫名其妙感觉被骂的雷梦杀:“……”
造孽啊!他只是话唠,不是莽夫!
现在回到酒肆里,那位针婆婆嘴上虽然也一直在说话,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过,好像在织鞋。
针婆婆小子,我们两个合手,你的胜算不大。这条断魂街上也不止我们两个人,如果识相,看在你家里人的面子上,你走,我们不杀你,这两个人留下。
雷梦杀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他们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多未来可以值得期待!多好的少年郎啊,酿的酒又那么好喝,杀了太可惜了。
针婆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阎王说了他们要死,他们就得死。
针婆婆停下了手中的针线,然后拿起了那双鞋,左看右看,甚是满意。
雷梦杀如果我说不呢?阎王金口断生死,我却能一口三舌弄是非,他说一句死,我说三句不死。他说了算,我说了算?
针婆婆忽然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两双鞋,连同新绣好的那一双,一起甩进了屋内。
针婆婆给你们缝好了,穿上吧。
司空长风这是什么鞋?
司空长风有些不解,不是打架吗?还给人送鞋?这是什么道理?
针婆婆寿鞋。
司空长风……
针婆婆一句话断了司空长风美好的幻想。
果然,凡是出现在这条街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雷梦杀噤!
雷梦杀突然的一声高喝让司空长风感受到了那种危险的来临,一把拉过百里东君,自己则挡在了他身前,然后长枪一挥,护住了两个人的要害。
与他相似的是,针婆婆长袖一挥,扔出了数十根银针。
雷梦杀连着出了九指,随后一甩,银针碎了一地,就这样他还不尽兴,偏要犯贱。
雷梦杀几年前婆婆就玩这些,现在有没有什么新鲜一点的?
针婆婆你又拿出什么新鲜的东西了?来来去去不过那么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