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廿七日
初棠找了份教书先生的活儿,不知为什么。每次都会被裴循找到,每次都会伤害他,进医院已是习以为常。
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
“tm的,你以为你可以跑哪里去,你就是个*,装什么盛世白莲,都是被我上过千万遍了,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就别想逃祝我的手掌心!”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你个混蛋*。”
“装什么?你以为我爱你啊,那只不过是为了上你而已,呵。”
初棠流下泪水,糊了满脸。曾经满口说爱他的男人如今变成这个模样。
民国三十年 二月十五日
初棠正在院里浇花,一位女子从车上下来,趾高气昂的冲入院内,上来就不由分说给初棠一巴掌,初棠抬眼疑惑看着她。
看了看她的模样。
她的长相极其妖艳,漂亮到带了攻击性。那双狐狸眼像是夹勾人魂的眼尾略略上挑,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她眉眼生的极其明艳,一身青色旗袍,更衬得肌肤胜雪,一双手白玉一般放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她眼睫微颤,看着他眼里满是厌恶。
“看什么看下贱的东西不要仗着自己漂亮就勾引男人,你要不要脸?阿循三天两头往你这里跑,怎么?不够快活,来人,给本小姐给这位主伺候好了,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初棠怎么也没料想到,如此明艳的美人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她转身就走,旗袍下,她的腰肢纤细,宛若柳枝轻摆,散发出一种婀娜多姿的韵味。
话毕便撒了一把钱,拍了拍初棠的脸便上车了。
初棠看明了一般,面如死灰。任凭挣扎,终敌不过这几个彪形大汉。只能看着那几个壮汉在自己身上糟践。钻心的痛刺入骨骼。
他到最后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青年乌发凌乱,鼻梁上沾着血液,冷白的肌肤失了血色几乎透明,透着一股子死人一般的冷寂和森然,那双桃花眸子更像是寒潭幽泉浸着冷色。
他斜躺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布满青青紫紫的淤痕痕,嘴角边一丝血迹,左手更是异常的扭曲。修长的手上一道深痕,皮裂开了,可以看到里面粉色的肉色。
窗外寒风吹过,冷得刺骨,他拖着残破的躯体。,穿着身前最体面的衣服,写好遗书,两只手僵硬的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他进房间揉了揉眼睛,泪水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裴循,我不欠你了,我们两清了……”
他的嘴角上扬,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民国三十年 二月十六日
初棠死了,他用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昔日好友为他草草办了一场婚礼,为他进行了后事。
七年前他来到上海滩,那时身边没有亲人。七年后,他带着满身尘土离去。
“看啊,这个世界无人爱我,我浪费了七年,我也全身而退了。”
“阿祈,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哥哥走了。”
“裴循,希望我们不要再遇见。”
“来生只愿同君不负相见,若再见只是过路人。”
他在二十二岁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从十五岁遇见他,七年之痒,痛不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