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腥风血雨。
因为摔断腿不得已在家养病的窦世枢亦是慌张不已。
这些年窦世枢一心王上爬,手底下自然不算干净。
即将到手的礼部堂官之位已经飞了,与窦世枢而言,通政司的官职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可要如何运作呢?
思来想去,窦世枢忽然想起了与济宁侯府的婚约。
*
与此同时,公主府。
云昭目光扫过眼前一幅幅画像,很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汪公公,这些都是皇兄命你送过来的?”
汪渊笑着挥了挥手,两个小太监又打开了几副画卷,“这些都是陛下精心挑选出来的,品行端正,文武双全,家世清白,殿下,您看看可有满意的?”
云昭缓缓一笑,意味深长道:“也是难为皇兄了,百忙之中,还能分出心思为本宫挑选驸马。”
“殿下此言差矣,殿下的驸马,陛下三年前就开始选了,选了整整三年才挑出十余个勉强合适的人选。”
旁人或许不知,他身为陛下的贴身大太监却再清楚不过,为了给昌平长公主殿下挑选驸马,陛下那是操碎了心。
想要为殿下寻个合适的驸马,偏偏又爱鸡蛋里挑骨头。
这不,近日来陛下肃清朝堂,本就不多的人选,又删去几个。
“汪公公,你既说皇兄已经选了三年,那又为何偏偏在此时命你将这些画像送来?”
以她对皇兄的了解,若无人提醒,皇兄根本不会在这个关头想起挑选驸马一事。
汪公公语气顿住,有些为难道:“前几日,皇后娘娘与陛下商议景玉公主的婚事,殿下您也到了适婚之龄,所以……”
云昭眼中划过一丝冷笑,幽幽地说:“本宫当是谁,原来是皇后娘娘,倒是难为皇后娘娘一把年纪了还记挂着本宫的婚事。”
听着云昭愈发平淡的语气,汪公公心神一震,坏了!
除了陛下,殿下素来不喜旁人插手她的事。眼下他无意说漏了嘴,以殿下有仇当日报的性子,岂不是要……
汪渊一通脑补,心中愈发不安,“殿下,陛下说了,这些画像仅供参考,您若是不满意,日后再慢慢挑选即可。”
云昭神色平静,似笑非笑地看向汪渊,“是吗?本宫若是全都拒绝了,岂不是辜负了皇兄的一片心意?”
汪渊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哪里的话,陛下的意思是,一切以殿下的心意为主。”
云昭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汪公公将这些画像带回去了。”
“是是是,老奴这就走。”汪渊拱了拱手,随即吩咐几个小太监将画卷收好,逃命似的离开了公主府。
云昭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汪渊的背影说,“瞧瞧,汪公公的腿脚可真麻利。”
苏琰嘴角微微上扬,“许是汪公公着急回宫。”
“是吗……”云昭支着下巴,目光平静地看向皇宫的方向,“阿琰,你说,是不是本宫许久未出手,导致某些人都敢算计到本宫头上了。”
听着云昭的自称,苏琰认真地想了想,“殿下,您的鞭子许久未见血了。”
当初,殿下的鞭子本该是抽在宋宜春身上的,但怎奈何定国公一早便备好了鞭子,殿下的鞭子倒是没有用上。
云昭眯了眯眼,抽出挂在腰间的软鞭,“听闻近日来,缉影卫在宫中查出了不少中饱私囊的宫人?”
苏琰瞬间了然,“回殿下,确实如此,据说其中几人还是皇后娘娘亲自关照过的。”
云昭伸了个懒腰,“择日不撞日,今日本宫得闲,便去宫中为皇兄分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