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崔老夫人因父母之命,嫁给了窦世枢的父亲窦铎,谁成想这一门亲事,误了崔老夫人一世。
那窦铎荒淫好色,妾室同房无数,连亲眷仆妇都不放过。
崔老夫人不知为其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可这狗东西却是个不知收敛的,竟然对崔老夫人定了亲的丫鬟起了歹意。
崔老夫人为保护丫鬟,对他动了手,用花瓶将其砸倒。
然西窦一族是非不分,无人责骂窦铎荒淫施暴,却只说崔老夫人不守妇道,打伤夫婿,罪犯七出,但窦氏不敢得罪崔氏一族,不能休妻,只得将崔老夫人送去田庄。
窦世枢身为崔老夫人的儿子,斥责崔老夫人无德无行、凶狠恶毒,不配为母。
简直是白眼狼本狼。
云昭轻啧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
窦铎那么个荒唐的玩意,能教出一个品行端正的君子才有鬼。
“殿下还有一件事,属下觉得应当告知殿下。”
云昭随意地摆了摆手,“阿琰有话直说即可。”
听了这么多骇人听闻的消息,云昭觉得无论再怎么出乎意料的事,她也可以淡然处之。
苏琰纠结了一瞬,缓缓开口,“窦世英的继室夫人王映雪,私放印子钱,并且与沧北帮来往甚密。”
云昭瞳孔骤然缩紧,“消息可属实?”
苏琰点头,“放印子钱一事属下已查明,但王映雪勾结沧北帮尚无证据,但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属下已命人盯着窦府,找到证据是早晚之事。”
查到此事时她无疑是震惊的,放印子钱在本朝是大罪。王映雪一个后宅妇人不但私放印子钱,还与山匪勾结,委实胆大包天。
云昭眸色略沉,冷声道:“王行宜可与此事有牵扯?”
苏琰摇头,“目前来看,王行宜似乎并不知王映雪的所作所为。”
云昭轻嗤一声,怪不得皇兄说王行宜为官尚可,治家不严。
起初她只当是王映雪品行不堪,上赶着做妾,可如今她竟能做出此等事来,可见王行宜教女不严。
不过,王映雪敢如此肆意妄为,真的只是纯粹的胆大吗?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云昭目光冷然,语气幽幽道:“阿琰,你说,王映雪一个后宅妇人,又是放印子钱,又是与匪徒勾结,究竟是为何?”
苏琰眉心皱了皱,不确定道:“殿下的意思是,王映雪背后有什么倚仗?”
云昭微微抿了口茶,“窦府,真正的话事人,你觉得是谁?”
苏琰沉默片刻,灵光一闪,“依殿下之意,此事与窦世枢有关?”
云昭放下手中的茶盏,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句,“聪明~”
“窦府上下看似是王映雪打理,但窦世英这个弟弟对于窦世枢不说言听计从,但至少从未明面上违逆过窦世枢,夫唱妇随,连带着王映雪也对着窦世枢敬重非常。
窦世枢可是连弟弟的亲事都要横插一脚的人,怎么可能对窦府诸事一概不知?”
况且自王映雪嫁进窦府后,窦世枢可以说是攀上了王家这门姻亲。虽说王行宜性子刚正,不会明面上给窦世枢增添助力,但这门姻亲在,朝中官员也不会刻意为难窦世枢。